”言棲遲低喝一聲。
“言大人,怪兇的。”埋怨的語氣。
言棲遲把路九見從身上扯了下來:“我沒那麼好的耐心,別讓我再聽到方才那樣的話。”
路九見冷哼:“切。”翻了個身朝著裡面閉上眼不再管言棲遲。
漸漸睡意上湧,也睡著了。
天未亮,路九見就同言棲遲一起坐馬車進宮了。
路九見知道自己說的話是有些過分,但到了那個點爆發出來的詞句卻是怎麼也溫和不了,大概是心境不如意,連帶著火氣也傾瀉給了言棲遲。
言棲遲昨晚顯然沒有睡好,眼底還泛著一層淡淡的青色。
他要去早朝,而路九見下了馬車後就朝自己住的小院子走去,雖然皇宮地域寬廣,但唯有那間屋子,路九見還有一些許歸屬感。
回宮後,路九見第一個迎來的客人,竟然是寇之音。
寇之音看到路九見神色正常就知道這毒已經解了,嘲諷道:“出去一趟收穫不小啊。”
路九見小心應付:“淑妃過獎,不知道今日前來是為何事?”
寇之音斜眼看了眼路九見,問:“你可知當下後宮誰最受寵?”
路九見茫然搖頭。
“陳昭儀。”寇之音說出了陳曦。
“下官不敢妄猜聖意。”宋南植寵信誰她又管不著,寇之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寇之音笑著握住路九見的手道:“你我立於這宮中呢,憑的就是皇上的寵愛,”拍了拍路九見的手背,“若是失了寵,寸步難行,不如你我二人聯手,將那陳曦打回冷宮。”
路九見算是聽明白了,就是寇之音要和她一起使壞對付陳曦。開玩笑,人家可是明顯和宋南植有什麼不正常交易的,這層關係光是靠她們怎麼撕得破。
“寇淑妃品貌雙全,自會得到皇上寵愛。”路九見婉拒,“後宮之事,並非在下官職責之內。”
寇之音收起笑容,上下打量一番路九見:“我知道路女官所圖,與我不同。”停頓了下,本想等著路九見追問,可見她遲遲不動作,只能自己說下去,“我爹告訴我,若想打動路女官,就必須找他幫忙。我本還不信,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寇訊這老狐狸此話是何意?
“我要寇丞相幫何事?”路九見淡淡問道。
見路九見勾起了心思,寇之音綻開笑容,道:“路女官想查當年的事,可那些卷宗早已被燒燬,但我爹手上有一人,從晉陽接來,我想路女官一定期待與他見面才是。”
這晉陽人很有可能就是當時李建立說的要找的人證。此人必是關鍵,她自然要得到。
寇之音正中下懷的做法,明顯是有備而來。
路九見換上笑容:“淑妃娘娘體恤下官,讓下官很是感動,願為淑妃馬首是瞻。”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寇之音施施然離開後,路九見坐了很久才回神。
今日朝堂上有兩件大事。
一件是言尚書回來了,參了寇之明翫忽職守一本,第二件是大理寺卿元文忠查出了張尚書令家滅門案的真相,原是因為張尚書令的兒子參與走私官鹽,期間與鹽幫發生衝突,導致鹽幫上門尋仇。
皇上震怒,下令將涉案的那些鹽幫都控制起來,聽候發落。
此事如此,被民間鹽運掌握的鹽務權收回了宋南植手中,這其中牽扯到的漕運之事,也足夠讓宋南植掌控到昆召國半條經濟命脈。
這對宋南植來說是件好事。
寇訊昨日安排的刺殺計劃失敗已是非常惱火,看到自己的心腹元文忠不與自己商量就把案件結果告訴了宋南植,心裡更加陰鬱。
找到元文忠一臉橫鐵不成鋼的模樣,指著元文忠的鼻子就罵:“糊塗啊。你如此做分明是給那黃口小兒鋪路。”
元文忠臉色也不佳:“你身居高位別人自是動不了你,但是我不一樣,我已經打算辭官了。”
他知曉他這麼多秘密,如何能讓他辭官?
寇訊對言棲遲的對立沒有放棄,在之後幾天的早朝上,總是要參言棲遲一本。有些是無須有的罪名,搞的宋南植不厭其煩。
但寇相的人員眾多,總有參不完的本送到自己面前。
言棲遲對所參之事也不過多反駁,只是一句:“臣是被冤枉的,望皇上明察。”
如此銅牆鐵壁一般忍著,也不反擊,這讓寇訊頗為苦惱,索性收集了證據,參了言棲遲一回,說他乃是罪臣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