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放腳下油門一踩到底,恨不得把車開成筋斗雲。
車子在醫院門口還沒停穩,就看見兩個小護士推著單架床跑過來。
原來Max在預計的時間沒等到李寅啟回來,擔心出事,一早讓護士們嚴陣以待守在那裡。
剪開襯衫就看見李寅啟包紮緊實的右手此刻已然滲出一灘血跡,還好他選了件黑衣,不然剛才的釋出會現場還要有的熱鬧。
Max前前後後給檢查了一圈,才算鬆了一口氣。
拆了繃帶,手部的顏色也跟著漸漸恢復了正常,關鍵是斷骨沒有移位,這就意味著不用二次手術。
而起初讓Max擔心不已的突然昏迷,檢查下來竟然是因為脫水。
李寅啟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凌晨的事情。
空調風吹在窗簾上發出細碎的沙沙聲,顯得病房格外冷清。
抬手摸起矮桌上的電話,才發現孫放貼心的幫他調成了靜音,可一路翻下去,簡訊也好,未接來電也好,全都沒有遊霄的名字。
李寅啟頓時覺得心裡有點堵,翻出遊霄的號碼,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時間就直接撥了過去,下一秒,電話裡又傳來熟悉的關機提示音。
此後數日,遊霄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了音訊。
打電話關機,發簡訊不回,孫放去片場打聽下來的訊息說他本來戲就不多,之前已經基本拍得差不多了,再就要到半個月後的最後一個景才有他的戲。
被埋在一堆工作之中的李寅啟聽到這個回覆,依然無法死心,又讓孫放去了兩趟曹家渡,可是別說是遊霄,就連雪麗姐也沒見到蹤影。
一週之後,李寅啟得了Max的特赦,總算出了院。
因為手上的傷,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辦公室裡遙控指揮。
經常出入他辦公室的人問起,他也只是笑著回答,說是打球的時候不小心扭了一下。
蕭齊的事情後續處理也算順利,李寅啟收到合作經銷商的反饋資料,要求退款的客戶數量大大低於他的預期。
他給蕭齊特批了一個月的假,讓那孩子找個地方去放鬆一下壓力。
但同時要求蕭齊回來之後,一年之內不接任何商業演出。
除了兩個之前談好又沒被換掉的公益專案,其餘時間全部都放在寫歌上,勢要拿出打動人心的好作品。
表面看上去,所有的工作都在李寅啟的掌控下井然有序的向前推進,可每晚的回家路上,孫放透過後視鏡,總會捕捉到自家老闆盯著電腦,心不在焉的眼神。
他知道自家老闆在想著那個人,想著,卻說不出來,於是只能憋在心裡。
那樣子讓他一個旁人看了都覺得過不去。
於是他有事沒事就在心裡唸叨,一面祈禱遊霄趕緊回心轉意回到自家老闆身邊,一面琢磨著等那混小子回來他要如何替自家老闆打一打抱不平。
孫放沒有想到,他的叨唸居然成了真。
李寅啟也一直在心底存著一個念想,他堅信遊霄一定會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可他只猜中了結局,卻沒猜中過程。
當李寅啟帶著陸銘走進一傢俬人會所的大門,命運似乎早在很久之前就為他們寫好了這場不期而遇。
透過玻璃迴廊,李寅啟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他上天入地都遍尋不到的人。
視線中游霄淡淡的笑著跟在一個男人的身後,二人沒有任何接觸,始終保持著半步的距離。
等到二人走過轉角,李寅啟才看清楚前面那個男人的面容,居然還是張熟面孔。
陸銘一路上跟李寅啟端著新劇本聊得起勁,剛想開口問問待會要介紹給他的導演是什麼來頭,就發現李寅啟停住了步子。
順著李寅啟的視線望過去,陸銘也頂著一張笑臉僵在了原地。
迎面走來的兩個人這會兒也看到了李寅啟和陸銘,前面的人依舊儒雅斯文,後面的人卻好似丟了魂。
李寅啟緊繃的臉上扯著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曖昧笑容,不屑的瞥了一眼那隻伸過來的手,然後微微的點了頭。
“馮總,好久不見啊。”
沒錯,那個人就是開著紅色薩博在閔行案場外企圖拉著遊霄敘舊的地產馮。
下一秒,地產馮也意識到跟一個掛著手臂吊帶的人握手是項多麼自討沒趣的舉動,連忙用笑掩飾著尷尬把手收了回來。
“李總,真是好久不見,上次一別,我一直想再約你,可前陣子趕上去外地專案上出差,沒想到今天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