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鐵的時候,遊霄摸出手機和交通卡,邊出站邊想著要不要再打一個。
走了兩步,又把電話塞了回去。
一路小跑著趕到醫院,等電梯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遊霄回頭望,只見Max一張臉黑得好像包青天。
Max顯然也看到了遊霄,伸出手狂躁的在電梯按鈕上又戳了兩下,開口就是一句:“他那麼胡鬧,你還能不能管一管了?”
這個句子裡的他不用說肯定是李寅啟,可是他又怎麼胡鬧了?
遊霄看著Max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洩的猛戳著無辜的電梯按鈕,當即決定還是不要去點他這個炮仗,默默的跟著上了樓。
Max幾乎是用大力神掌開的門,嚇得身後兩個小護士大氣都不敢喘。
遊霄從三人身後探出腦袋,只見李寅啟躺在床上,剛把電腦合上,扭頭看見他,笑著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過來。
“這麼快就拍完了?”
“嗯,今天拍得比較順利,基本上都是兩三條過的,我兩場戲之間還等了兩個小時,要不還能早呢。”
Max一見這兩個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膩糊起來,雙手往兜裡一插。
“你們倆玩吧,我走了。”
“Max,回來。”李寅啟朝著門的方向喊了一聲,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遊霄。
Max一扭頭看著這幅景象,走到病床邊直接使出了獅吼功。
“你的手是骨折,骨折你知道嗎?你以為打了石膏是給你在上面塗鴉用的嗎?那是給你斷了的骨頭做固定用的!這個打上去,常規是4到8周才能拆的,你倒好,剛48小時就嚷嚷著要拆,這不是瞎胡鬧嗎?!”吼完又氣鼓鼓的一巴掌拍在遊霄肩膀上,“我說什麼都沒用,你給他好好說說吧。”
遊霄一路上來就在那納悶李寅啟又鬧出什麼么蛾子惹Max發那麼大的火,這會兒聽完,他也整個人不淡定了。
“拆石膏?為什麼要拆石膏?”
李寅啟看遊霄變了臉色,邊笑邊在心裡盤算怎麼開口。
其實對付Max他一點兒不怕,兩個人十幾年的交情,硬碰硬他從來沒輸過。
Max最多就是氣一陣子,但有病再找他,他也不至於往死裡治。
可遊霄不一樣,要說兩天之前李寅啟還可以靠自己強大的氣場實施絕對壓制,可這兩天下來,支配權也交出去了,首長也叫順口了,遊霄一句熄燈睡覺,他連電話都不敢開著。
這副光景估計是李寅啟做夢都沒想過的,更要命的是,他還樂在其中。
對於拆石膏,他一早想到了遊霄會有什麼反應,所以他一刻沒耽誤的叫來了Max,就是想在遊霄回來之前,把事情搞定。
一屋子人都看著李寅啟不說話,Max眼神中更是透著一分竊喜,李寅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遊霄見李寅啟半天不說話,又輕輕戳了他一下,剛想說些什麼,病房裡就又鑽進兩個人,一下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抓了過去。
孫放手裡拎著兩個大袋子,一進門就看見一屋子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給身後的小姑娘使了個眼色,二人便麻利的轉到沙發旁邊。
小姑娘也不言語,把肩膀上的黑包往茶几上一放,拉開拉鎖就翻出了一堆傢伙事兒。
遊霄搭眼一瞧,那不是化妝的東西嗎。
再看孫放,抖著一身肥膘從袋子裡掏出兩套衣服,一手拎一套,舉著給李寅啟看。
“啟哥,你看穿哪套?”
這到底是唱得哪一齣,遊霄真是越看越糊塗,把目光轉回李寅啟臉上,沒開口,倒是挑著眉眼一臉的問。
李寅啟見狀,也知道瞞是瞞不住了,再拖下去可能還得耽誤事,於是攥起遊霄的手,改走起坦白從寬路線。
“蕭齊的事我和Tony商量了一下,我們都覺得越早解決越能抓住先機,所以我們決定下午在公司開一場新聞釋出會,由我帶著蕭齊去給公眾道歉。”
“那……”
遊霄只吐出一個單音節便卡住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後面的話要如何接續。
那為什麼一定要你去?因為這樣可以顯示最大的誠意,想要尋求原諒就要做出認錯該有的態度。
那為什麼一定要拆石膏?因為當初出車禍刻意隱瞞,出來道歉又搞出一身傷,這根本不是在博同情,只會留給各路人馬一堆說不盡的槽點。
遊霄自動給那些問題找出了答案,可即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