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刺眼。
“小姐!”
順兒在外聽聞異響,與吳家隨從匆匆而進,慌忙扶起江凌燕,見段小樓橫眉冷對不好招惹的模樣,不禁縮了縮脖子。
“你們今日敢在我柳家米鋪生事,少不得缺胳膊斷腿!”
段小樓沉聲一喝,陰深深的面容令包圍著她的吳家隨從紛紛頓足不前,段小樓黑沉的眸光落在江凌燕身上,冷笑道:“無論今日吳家誰先動手,我首先定廢了你!江凌燕,你當初利用我就該明白是我何種人,我言中虛實,你心中有數!”
江凌燕身形一顫,恨恨咬牙,段小樓血氣好鬥,言出必行,今日當真硬碰不得。
“漫漫長日,我們走著瞧!”
“等等!”
木雅歌突地叫住朝外而去的江凌燕,款步上前,從懷中摸出疊的方方正正的紙張,平坦敞開。‘江家房契’四字赫然闖進江凌燕眼中,江凌燕心中一緊,急切伸手去強,卻被木雅歌往後一傾,輕巧躲了過去。
“方才不是說了嗎?今日誰受辱還是未知數。”木雅歌勾唇一笑,雙手捻起房契,刻意在江凌燕晃了晃,緩緩撕成兩半:“此刻,你說又是誰受辱呢?”
江凌燕呼吸一急,極怒反笑:“他日,必當百倍奉還!”
話音落地,江凌燕陰冷一笑,揚長而去。
“娘子。”段小樓長嘆一聲:“宿怨極深,你又何必加上這一樁呢?”
木雅歌彎唇淺笑:“段郎亦說宿怨已深不見底,再加一樁又何妨呢?何況,言多必失,說錯話就得受罰!”
“她句句傷人,也算是自找其辱了。”
“我的話就不傷人啊?”木雅歌好笑捻了捻她的鼻尖,段小樓訕訕一笑,不好作答,片刻後,兩人相視一笑並行回府。
木雅歌微微側首看著她清秀面容,眉宇間的赤誠令人心安滿足,輕輕一笑,眸光緩緩平視前方,低語嘆然:“江凌燕最不該說那句話。”
···只要有段小樓這個陰陽不分的妖物在···
時日已久,段小樓愧疚之意,好似漸漸平緩下來,木雅歌鬆了口氣之時也與她時時商討著寄情山水一事。
段小樓見木雅歌盛情滿滿,亦心生趣意,樂呼呼的與她早備細軟,收拾妥當,開始遊歷山水。
只是,每到一處,便有熟悉的面孔和閒言閒語尾隨在她們身後。
“娘子,又是那幾個人!”
高陽縣
城中客棧二樓雅間,段小樓臨窗朝下一看,幾個看似是江湖人士的男子在客棧前的小攤位四周晃盪,鬼鬼祟祟令人生疑。
“與我們無礙,放之任之吧。”昨連夜到高陽,榻上雙眸未睜的木雅歌此刻依然覺得倦著厲害:“我們出府是盡情遊樂,旁的事莫管。”
“可,我們所到之處,那些難聽的話接踵而來”段小樓緊緊盯著那群江湖人士:“娘子,我懷疑···”
“段郎。”
段小樓話出一半,就聽得木雅歌一聲輕喚,走步到床沿坐下,不由一問:“何事?”
木雅歌直起身子,雙手勾住她的脖子,挑眉一問:“我們為何出府?”
段小樓摟住她細柳纖腰:“覽美景,食美食,忘瑣事。”
“記得便好。”木雅歌唇角含笑:“旁的事你就視若無睹,聽聞高陽的柳俏樓與桂花魚最為有名,陪我小憩半響,待會登樓吃魚。”
眉目如畫,盈盈笑意,木雅歌柔和的面龐叫段小樓不忍拒絕,萬縷煩心事神奇般亦隨之消逝,嘴角由衷一勾,輕恩點頭,寬了衣衫,相擁入夢。
一覺醒來,兩人精神甚好,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十指相扣去往高陽臨湖的最高樓,柳俏樓。
美中不足之處,耳畔中又開始隱隱傳進難聽話語。
“段郎,要恍若未聞。”木雅歌緊了緊與她相扣的手,側首對段小樓淡然一笑:“悠悠眾口難以杜絕,反正也不是這一兩日的事了。若是你眼下都未能習慣,將來你如何處之?不是自己找氣慪著嗎?”
段小樓皺眉道:“我們未有過錯,他們憑什麼對我們點頭論足,礙著他們什麼事了!?煩人!”
她們遊至何處,兩個女子結為夫妻的難堪汙語隨之何處,如鬼魅般影隨影令段小樓心生煩亂,燥意難平。
“你想摟著你的壞脾氣和我一起賞景吃魚?”登上柳俏樓,木雅歌尋了方不起眼卻對粼粼湖面一覽無遺的臨窗位置,揚眉一問。
湖風溫柔一佛,淡淡湖水腥味的頃刻聞見,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