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不敗虎將溫將軍嫡長女,父族手握五萬世襲家將,母族表親位及戶部左侍郎,掌管天下賦稅財務,兩大皇親近乎握住國之命脈的三分,皇上深感其威,今南下,是想讓夫人手握天下糧倉,以防萬一。”
“哈哈哈,宮中傳聞果不盡實。”皇帝忽擊掌大笑:“都道當年靜碩公子下嫁的駙馬除了描的一手好丹青,無一技之長,眾人都為皇姑姑委屈,卻不知皇姑父也是心思靈敏之人,連朕來此意圖都知曉的清清楚楚。”
木爹地扯出一抹苦澀笑意:“經歷那麼多,想不成長也難,何況與你姑姑日夜相處,耳聞目染,人自然也跟著學精了些。”
“皇姑父深諳朝中大師,更不該阻攔朕與皇姑姑相見。”皇帝斂了笑:“皇姑姑姓公冶,她也應為天下盡一份責。”
“那你可願意與你姑姑共享天下!?”木爹爹挺直了身,毫無懼色的反唇相問。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大膽!”
皇帝登時立身,勃然大怒,驟然周圍不知竄出煞氣騰騰的暗衛將冰冷刀鋒架在木爹爹脖子上。
“草民方才別無他意,只是想守護這個家庭的安寧。皇上,你是天下人的皇上,這個天下理應由你一人承擔,夫人來到成陽,就只是我一個人的夫人,草民要守護她頭頂那一寸碧海蔚藍。”
許是真摯無畏的話語令久浸無情帝王家的皇帝一時動容,揚了揚手,暗衛少時不見蹤影:“既然皇姑父有心隱世,朕亦不好強勉,退下吧。”
木爹爹雖是不信,話卻只能到此,拱了拱手,離去。
“皇姑父啊皇姑父,你有心避禍隱世,可木雅歌卻不是安於現狀的女子。”皇帝負手而立,俯視而去的木爹爹,嘴角勾了起來:“成陽柳家須得出下一屆皇商,替朕手握國之糧倉!”
今雖見不到柳家主母也無妨,且還有一年光景這一屆皇商才會隱退,左侍郎既亦暗通北方吳家,南方柳家便不能全身而退,無論如何,不能再讓皇后母族在握米糧之權了。
“娘子娘子娘子!”段小樓匆匆從米鋪跑回,一路上大驚小怪的叫嚷著:“娘子!”推開書房,愕然瞧見漂亮岳母居然在和她家娘子對弈!
木夫人朝她看了一眼,淺笑示意她闔上門。
段小樓默然點點頭,掩上門立與神情專注的木雅歌身後,木雅歌冥思半餉,捻子輕輕落下,黑白雙子頓時勢均力敵,誰也進不了半分。
木夫人望向木雅歌,莞爾道:“雅兒,你的棋意又進步不少。”
木雅歌嘆然一笑:“承蒙孃親承認。雅兒亦如往常一樣,與孃親又是和棋。”從未贏過一次。
“對弈若太在乎輸贏反倒受其所累,舉棋思百步,倘若看不清摸不準算不盡對方下一步,又如何贏?”木夫人氣定神閒將棋捻進啟簍中:“你如今棋風比一年前更鋒芒逼人,每一步志在取勝,卻是心切不少了。”
木雅歌微笑以對,話中有話:“若一路上不揮刀斬荊,雅兒怕越是往後麻煩越多,屆時手忙腳亂,豈不是會一敗塗地?”
“所以,近來你開始併購周圍小米商了。”
段小樓對兩人前半截話聽得雲裡霧裡,後這一句可就清清楚楚了:“漂亮岳母,你有所不知,我們不併購那些米商,就要被吳家併購去了,我們要先下手為強,聯袂更多買米商與我們一條道上,將來才有能力與北方吳家對抗啊。”
“北方吳家有皇后母族作為依靠,你們又如何與之分庭抗衡?”木夫人微翹嘴角,饒有興趣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巡迴。
“難怪那些北方商客畏畏縮縮,原來吳家在有這麼大顆樹乘涼啊。”段小樓恍然大悟,繼咧嘴一笑:“我們不會那麼容易臨陣退縮!”
木夫人目光落在木雅歌身上:“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木雅歌搖頭拒絕:“我希望可以靠我與小樓之力解決,我們需要獨當一面。”
“就是就是!!”
段小樓連連點頭,木夫人不再多言。
突然段小樓一聲怪叫,才想起為何匆匆回府,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木夫人:“漂亮岳母,你家侄兒來看望你,不過,他先被便宜岳父叫去喝茶了,晚上可要在何處設宴款待與他,或在你青峰山,或在府邸?我叫人準備。”
“侄兒?”木夫人眉心微顰,片刻,臉上驟時一變。
“他能屈尊來成陽探親定有所求,估計還是件不小之事。”木雅歌自知曉那位所謂‘侄兒’是何等至尊之人,詫異非常:“孃親,可要出府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