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旋繞在沐槿衣身邊的血骷髏也便銳嘯一聲後悉數消失了。沐槿衣臉色蒼白,一手按在心口,目光落在掉在地上的那塊古玉上,她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撿,豈料身子陡然一晃,竟一下子摔了下去。
黑衣男人聽唐小軟提到惡之弓,也顧不得管那塊古玉了,一雙眼睛頓時精光爆閃:“你知道取弓的方法?”
唐小軟冷笑一聲:“除了我,誰也拿不到那把弓。”
“好。我就信你。”黑衣男人隨即揮了揮手,餘下沒死的喇嘛便很快跑到他身後站成一列。他望一眼沐槿衣身後的大祭司,又道:“這個老太婆會壞我們的事。”
唐小軟擺擺手。“她自顧不暇。走吧。”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多看唐勤之一眼。而她的父親,唐勤之也沒有對她多說隻言片語,兩父女雖然同路而行,卻不知為何,竟比陌生人還要冷淡無言。
自始至終,她也沒有再看沐槿衣一眼。而沐槿衣更因為身中毒瘴陷入了短暫的昏迷,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誰人將要離去,而誰人又將歸來。
大巫師看著唐小軟一行人離開,抬手打破了大祭司的氣障,緩步踱到昏倒在地的沐槿衣身側,仔細凝望她許久。忽然轉身,望著一臉靜默的大祭司。“那些魔藤並未得到真正的淨化,阿姐,你說的沒錯,聖女是假的。”
大祭司並不言語,而眼中的篤定早已洩露了她的心思。大巫師又望向腳邊昏迷著的沐槿衣,面露迷惘之色:“阿姐,你說她才是真正的聖女,可是她卻連黑鷹的骷髏陣都破解不了……小妹倒真是有些糊塗了。”她說著話,彎身下去撿起沐槿衣掉落在地上的彎刀,輕輕地壓在沐槿衣裸露的手臂上。
大祭司喝道:“阿蘿,你要做什麼?”
大巫師冷冷一笑:“阿姐,你說倘若這丫頭當真便是聖女,她是聽你的呢,還是聽我的?”說罷,不待大祭司回答,她自袖中捏取出一枚小小的銅鼎,揭開鼎蓋,一隻通體紫黑色的古怪小蟲很快爬了出來。她捏住那小蟲正要讓它沿著傷口鑽入沐槿衣的身體,誰料猛然間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道便狂襲而上,她立足不穩,一下子摔倒了下去,圓睜雙眼一臉驚懼地瞪著面前忽然間清醒過來,此刻正死死扼住她咽喉的女人,沐槿衣。狼狽求饒:“你……你快……放……手……”
沐槿衣目中暗潮湧動,一雙寒冰般的眼瞳分明是失了焦距,她面無表情地扼著大巫師的咽喉,反掌奪過她手中的蠱蟲,徑直推入大巫師大張的口中。那小蟲見孔既入,眨眼間便鑽入了大巫師體內。大巫師目疵欲裂,滿是劇毒的手指死命抓著沐槿衣的手臂,那傷口處連流出的鮮血都成了可怖的暗黑色。
“槿衣……你快放手!”大祭司見狀急忙轉動輪椅上前,結起氣障想要分開兩人。
就在此時,沐槿衣的動作緩緩遲滯了下來,眼中那冰寒的一抹幽光逐漸消失,她扼住大巫師脖頸的手臂驀地滑落下來,呆呆地跪坐在地上,一臉茫然地望著自己滿是黑色血液的手,喃喃自語:“我……這是怎麼回事?”
大祭司道:“那血骷髏化作你心中殺機,你方才……想要殺了阿蘿。”
大巫師在一旁咳嗽半晌,總算緩過神來,見大祭司正與沐槿衣說話不曾留意自己,她目中殺機頓起,猛然抬手將大祭司連人帶輪椅一齊向後扯去,那輪椅將將便卡在木橋的邊緣,只要她一鬆手,大祭司便會連人帶輪椅一起摔進長滿吸血魔藤的泥潭中。
“你要做什麼?”沐槿衣斷然喝道。
“你居然不怕我的毒,你居然……”大巫師已然察覺到那噬心蟲在她腹中掀起的驚天劇痛,想到自己竟然自食惡果,要消耗大量精力才能將蠱蟲逼出體內,她狼狽地低聲吼叫著,滿眼血紅:“我要你現在便割血淨化魔藤。還有,你身上那塊玉,給我!”
沐槿衣將那塊古玉掂在手中,望著似乎失去了理智的大巫師,她靈機一動,抬手便將玉拋向了原處的草地上。大巫師一怔,隨即惡毒地笑了,猛然抬手將大祭司推下泥潭,自己卻反身拔足便走。
第四十一章 只緣身在此山中(中)
蔓藤纏繞的速度快如電光火石,沐槿衣躲避不及,半邊身體已然被牢牢纏住。她死死抓著大祭司的手腕,另一手倒轉了彎刀便要去割斷蔓藤,誰料那些蔓藤卻像有著生命一般,一截斷裂,其斷枝處又立刻延伸出新的枝椏,迅速纏裹住她持刀的手腕。沐槿衣面色慘白,先前那喇嘛的死狀猶在眼前,不禁暗想這下完了,這些魔藤嗜血如命,身上有傷再被它們纏住斷無半分生路。不知過了多久,被藤蔓纏住的身體漸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