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可見良苦,亦可見籌謀此事之深,若不能及時剷除、連根拔起,後患無窮啊。
眼瞧著透過了福州界,距離上京城的地界,只隔著儼州了,李榮享卻把速度減了下來。
“先生這是何意?”已經在馬背上墊得麻木的墨染,恨不得長馬背上了,他深覺從馬背上墊也比墊完後下馬背落地強百倍,那種痛……媽的,酸爽!
“前面是儼州了,”從他們這個位置已經可以遠遠望到儼州的城門了,天還未黑,這個時間段,城門還開著。
“是啊,是儼州,”墨染順聲應著,“先生,咱們要是抓緊點,還可以過城門!”
按照他們這幾天的趕路形式,都是過門而入、入完就走,絕不留宿的。這幾天都是馬背上吃喝拉撒跑的,可憐他家先生潔癖這麼多年,竟然奇蹟般地治癒了,還是以前他家先生就經歷過這些,只是他不知道呢?
”不,今天晚上,我們留宿!”
李榮享的決定總是那麼出人意料,他剛說完,墨染下句話都接不上了,半張著嘴好一會兒才訥訥地問:“為……為什麼?”這眼瞧著快到上京城了,再從馬背上墊兩天,緊趕這兩天路,上京城就到了啊,不著急見媳婦了嗎?
“因為……本王突然想……洗個澡了!”
李榮享輕輕鬆鬆的一句話,氣得墨染差一點吐血出來,他家先生真是太熊了,能不能別這麼折騰人啊,這是要上天嗎?
“先生,再緊緊吧,回上京去洗不好嗎?”
墨染苦口婆心地勸著,奈何李榮享太任性,兩個人最終還是在天黑之前入住了儼城詩經分部。
詩經由歷代經主苦心經營,到了李榮享這一代接手時,已是到了分部遍地有的地步,暗部中的下屬龐大細化,分工明確、職責到位,操控起來已是點點線線、直上對下,而他這個經主只需要釋出命令,下面即可執行。
做為經主,他可以瞭解暗部中的所有動態,但他的下屬卻不可置疑他的訊息,擅自打聽經主訊息,是死罪 。
是以李榮享忽然到儼州的詩經暗部分部時,這裡的分部首領差一點兒驚掉下巴。
別說這位分部首領驚掉下巴,就連著墨染都是吃驚不已的,要知道他家先生可沒有出門入宿到本門暗部的習慣啊。
在通州城時,那是大勢所需,形勢所迫,才先去了通州城裡的暗部,後又到了通州大都督府。
他們離開通州後,這一路經過了的州縣也不少,可他家先生都是過門不入,連問都不問一句的,皆選平常客棧入住的,這眼瞧著要到上京城了,他家先生不急著趕路,已是奇怪,這還選了他們暗部分部下榻,這真是……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依著墨染瞧,他家先生這心啊,比著海底針還針,根本看不明白。
他家先生卻在一眾倒吸冷氣的驚訝目光中,真的沐浴去了,還一泡起來沒完了,他一覺醒了,向旁邊的下屬打聽,他家先生還沒出來呢。
他真是醉了!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墨染實在是挺不下去了,打著呵欠地從自己入宿的房間往浴室走去。
就算還想泡著,也得添點熱水才行啊,這要是涼著泡,依著他家先生那糟體格子,又這一路不停地奔波,搞不好會一場大病的。
浴室門口沒有人,他家先生的習慣,沐浴的時候,除了他,根本不用任何人守門。
墨染拎著一桶熱水打著呵欠進了浴室,“先生,我進來了啊,給你添點水!”
他家先生的浴室,更不是誰都能進的,他侍候他家先生多年,按理說已是熟得不能再熟,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他家先生搞不好真會揍他。
墨染連著喚好幾聲,浴室裡面都沒有人回答,墨染覺得不太對,心裡發毛起來,他最後又急切的喚了一聲,還是沒有得到李榮享的聲音,他不能再忍下去了,他家先生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墨染一下子撞開浴室的門,手裡拎著的一桶熱水灑得滿地全是,他哪還顧得,一頭竄了進去,隔著一扇屏風,裡面卻一點聲響都沒有。
墨染拉開架勢,預備著一切的突發情況,輕手輕腳地繞過屏風,屏風後的景象卻讓他震驚不已。
——只有一個空浴桶,他家先生……他家先生消失了!
與此同時,上京城公主府裡,長樂正和她的好姐妹、未來的堂嫂趙薈蓮邊做女紅邊說著體己話。
趙薈蓮手裡做的那個正是要給柳英眉做新婚賀禮的福壽百子千孫圖,她靈巧地擺弄著針錢,問著長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