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怎能不心痛啊。
這日陪著長樂去南山放了紙鳶回來,正是晚飯時候,兩個人才入了長樂的院子,就遇到堵門來的周灼那處的小童。
“我家公子請隱王千歲用過晚飯後,去他那裡的竹亭飲茶。”
李榮享聽得眼前一亮,心裡大體明白周灼叫他去做什麼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連著送了周灼幾次禮,周灼既是收了,依著周灼的人品定會幫他,這次請他過去定是有了眉目。
李榮享心頭一喜,連著晚飯都多用了一碗,看得長樂掩帕而笑,“也不知你煩了周叔叔多少回,周叔叔竟沒惱了你。”
“周公子哪會惱了我,他人品最是厚道,”要不怎麼會入了丈母孃的青眼。
他家丈母孃和他基本屬於同一物種,自己厲害得什麼似的,心狠又黑,在擇偶的時候反倒喜歡那種心地純善、質樸溫潤的,這大概不太令人好理解。
長樂也知道李榮享急的什麼,到底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她不好看著李榮享火上房,她這還坐壁上觀的,“要不……我和娘……”
“打住,你千萬打住,”有這心思也不能說啊,特別是不能當著丈母孃的面兒說,李榮享連忙阻止了長樂那不靠譜的想法,“哪有姑娘家自己去求嫁的,我既是要娶你的,這些事我來鋪就好了。”大體他家丈母孃是愛看他折騰的。他要是不折騰,他家丈母孃該不高興了。
要是由長樂去提,搞不好會起反作用,丈母孃那裡還得以為是他攛掇的,一怒之下,他這裡之前做的就前功盡棄了。
這種虐女婿的方式該怎麼破啊,看著他不好受,他丈母孃就好受些的事情實在是要不得啊。
春末初夏,兩季交替之時,夜間還是甚有涼意的,周灼請李榮享來的竹亭,雖是竹子做的,卻不似一般亭子四面散開,這座竹亭是八面八扇門,夏日炎熱時可開,冬日冷時可關,這個時節,也只開一扇迎著了李榮享,其餘卻是關著的。
李榮享到的時候,周灼已經沏好一壺香茗,連著棋桌也是擺好的,這滿府之中,不,這滿天下里能與周灼下一盤棋的實是不多,李榮享勉強算得一個了。
“周公子,”眼前這位的年紀早不應該叫‘公子’這個稱呼了,可是任誰叫著他這個稱呼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
周灼與蕭華長公主大婚後,李榮享也仍是這般叫著他,估計著等他與長樂大婚後,還是會這麼叫吧,總覺得叫周灼岳父大人,有點……有點違和。
周灼也是願意聽李榮享這麼叫他,往著長輩上的稱呼叫,他覺得尷尬呢。
“這茶還是你送來的,雨前龍井,果是好味道。”
做了駙馬的周灼仍是一身粗布白袍,束髮仍然很少帶冠,用一根布帶隨隨意意地挽著,李榮享聽說周灼最近正翻譯一本梵文的佛經。這是自己送東西送得太勤了,打擾他的清修了。
“公子喜歡就好,”在周灼面前,李榮享一向都是十分謙遜得體的,絕不敢有一點小心思可動。
周灼是懶得管事,卻不代表著周灼管不了事,這個自幼長年修佛沉浸佛家書海里,有一道佛心造詣的男人,也有一雙能看透一切的佛眼,他雖不說但什麼都知道。
“綠茶這東西咱們喝喝還好,女子還是少用的,”綠茶性涼,女子屬陰,卻是不宜的,“除此,你送來我這裡的東西,我都打點好了,給著長樂添妝吧,也多虧是你想的周到,要不我這裡還真沒有什麼能送的,總不好她大婚的時候,我這個當叔叔的送一箱子佛經過去。”
“周公子,那都是……”李榮享急得一腦門子汗,還想說什麼,周灼已經衝他擺手了,“那些好東西放在我這裡不過成了放著落灰的俗物,送給長樂陪嫁卻是物有所用,稱得一番美意了。”
這些年來,李榮享送他不少好東西,除了屬於他的那方情硯,其他東西他都一一儲存下來,真是打算都留給長樂的。
李榮享的苦心他都懂,送他他就收,也是給李榮享一顆定心丸,卻沒想過真要,這世上,除了其華給他的,其他的物件在他這裡,無論多有來頭多有份量,不抵一句‘阿彌陀佛’的。
“前日夜裡,你姑姑還說眼瞧著這六月初八就要到了,有些東西總該準備起來了……”
周灼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榮享已經有些難以控制了,“真的?姑姑真是這麼說的?”
六月初八就是兩年前蕭華長公主拿著長樂的生辰八字,從皇覺寺裡占卜回來的極適合長樂大婚的吉日。
周灼點頭,“嗯,我想著,你姑姑準備是你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