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新途徑。
——有些人你恨可能是恨、煩也是真煩,甚至恨他恨到想讓他死、煩他煩得恨不得他立刻去投胎,但面對著他的時候,你還得是笑臉相迎、畢恭畢敬,絕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滿來。
大印帝相信他皇姐就是這樣的存在。
“永林伯家的小兒子歐子嘉,”蕭華長公主的眼淚來去自如,嚎啕聲止後,開始竹筒倒豆子地說出昨天之事,“他指著長樂的鼻子罵長樂你他孃的,這不是罵本宮嗎?本宮不是長樂的娘嗎?”
朝堂之上頓時一片唏噓聲,剛剛還被眾人同情著的富昌候立刻失去矚目,剛剛還幸災樂禍的永林伯立刻成為眾人焦點。
像蕭華長公主上奏的這種不關黨派、不涉政事的事情,眾人們還是願意當笑話看一看的,反正事不關已,誰不願意輕鬆輕鬆,找找飯後笑料談資。
被點名的永林伯頓時愣住,他萬沒想到十幾年不上朝的蕭華長公主再次上朝,竟不是為了休掉富昌候,而是來告他的狀的。
造孽啊,他那混蛋兒子什麼時候又惹了這麼大一件禍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就算罵他這個老子,也不能去罵蕭華長公主啊,那母老虎是誰都能惹的嘛。
哎喲喲,還不提前與他知會一聲啊,他連個準備都沒有,現在鬧到朝堂上來,不好收拾啊。
龍椅上端坐著的大印帝,已經是一頭的黑線了。
永林伯歐正華家的那個老來子什麼德性,他再清楚不過了。
也有御使拿此事做過文章,參過永林伯幾本,都被大印帝壓了下來。
永林伯歐正華正是得用之時,忠心可鑑、能力不俗,他兒子品行不正,又不是他品行不正。
大印帝治國還沒嚴謹到連朝臣的紈絝兒子都容不下的地步,何況那紈絝兒子僅是吃喝嫖賭、打架鬥毆而已,誰家沒有幾個這樣的熊孩子,是以大印帝只口頭申斥過永林伯,讓他回府好好管教。
據他聽說,永林伯是沒少打罵管教的啊,那怎麼還敢隨便放到大街上去呢?還變本加厲,敢去挑戰新高度了。
又聽皇姐說是指著長樂的鼻子罵的,這更加確定無誤了。
大印帝對他那個外甥女還是瞭解的。
每月都按規矩來給他和皇后請安,性子不像他皇姐,絕不是個惹事的人。
從小到大由富昌候府教導著,脾性溫和,嬌嬌柔柔的一派淑女。絕不會無緣無故招惹是非的。
他又近而想了更深一層意思,該不會是那混小子,見他外甥女貌美,調戲了他外甥女吧?她皇姐為了她外甥女的名聲,所以沒提?
還得說是大印帝對他皇姐的節操保持了樂觀的估計。
歐子嘉要真是有那個膽子調戲了長樂,蕭華長公主還能忍到今天早朝,昨天就帶齊人馬殺過永林伯府,活閹了歐子嘉了。
至於今天蕭華長公主重灌披掛奔赴早朝,卻不只是為了參永林伯歐正華教子不嚴的,而是今天早上長樂醒來時,與她的一番對話,讓她靈光一閃,開了一個絕對完美的竅。
長樂也沒有想到她在見到蕭華長公主之後,會那般的控制不住。至於哭昏什麼的,那真不是。
她是意識到自己重生到現在,一直精神緊張,繃在一條線上。外面覺得她還是原先那副木訥的模樣,而她心裡想得東西過多,日夜都要籌謀,難免透支了休力。
不管她前世和蕭華長公主的感情處得如何,蕭華長公主在她前世出事後的拼力相互以及母女之間那種油然的情感,讓她在投進蕭華長公主的懷裡後,立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安心,身心揹負的東西一下子鬆懈,整個人就累得疲乏之極,哭著哭著,不由自主地睡著了。
這一睡,睡得很沉,無夢無擾,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香甜 。
等她睜開眼睛時,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她還是在她娘蕭華長公主的懷裡呢。
“你總算是醒了,小祖宗,到底怎麼回事,說啊!”
蕭華長公主這一夜熬得相當辛苦,自先帝朝宮變那次至今,她還沒有哪夜像昨夜般的勞累。
與先帝朝宮變那次勞心相比,這次是真真實實地勞身。她女兒從出生長到大,她終於體會到抱女兒的辛苦了。她這個做孃的,算是圓滿了。
長樂醒眼朦朧了好久,才漸漸想起昨天都發生了什麼事,她又是如何睡著的,等她把一切都想起來後,長樂忍不住垂下眼睫,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她這都是幹了什麼啊,別說重活一世,就是前一世,她四歲的時候都沒有做過這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