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又冷了幾度。
出血了。
“師父!”
安暖再也忍受不了,說不定下個瞬間師父就咬穿了自己的脖子。
胸前的靈石彷彿感受到了安暖內心的崩潰,大放光華,五彩流光充斥著銷魂殿。
笙簫默在靈石的光芒下漸漸安靜了下來,好像是受驚的小動物受到了安撫一樣,雙眼失神,然後癱軟在安暖的懷裡。
安暖抱著失去知覺的師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銷魂殿裡已經是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碎掉的花瓶和打翻的桌椅板凳。
感受到笙簫默的呼吸逐漸平穩了,安暖把他拖到榻上,看著他在睡夢中還時不時地皺眉,安暖的心就忍不住揪成一團。
盯著笙簫默精緻的睡顏,安暖眼前浮現出那天比試時的場景,到底是誰在師父身上動了手腳呢?
狐青丘說,那只是迷藥啊。。。。。。那麼問題就出在,落天桑打師父的那一掌裡!
安暖顧不得什麼綱常倫德,一把扒開師父左肩膀的衣服,一塊青紫色的淤青還留在師父的肩膀上,上面還縈繞著陣陣黑氣。
落天桑的掌力根本不足以在師父身上留下傷痕,果然有問題。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藉著燈光,安暖看到那一團團的黑氣裡,似乎有一個奇怪的圖案隱匿其中,像是一朵妖豔詭異的花朵悄然綻放。
第二天早上,笙簫默起床,看到銷魂殿裡一片狼藉,就明白自己昨天晚上一定又不受控制地發瘋了。
最近自己身體裡的這個力量發作的時間越來越多,程度也越來越嚴重,而自己對這種力量竟然一無所知,而且無法控制。自己把藏書閣和逸思樓的書幾乎都翻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人最可怕的,不是生死離別的痛苦,而是處於漫無邊際的黑暗中的絕望,而現在這種絕望,是他這上千年來都沒有體會過的。
掌門師兄已經身中劇毒,花千骨這孩子每日用自己的鮮血為他續命。而自己現在卻這個樣子,長留真的是有大劫難了。
看到安暖不在殿裡,笙簫默有些擔心。現在自己的真氣已經不能自如運用,觀微探知也不能實現,所以通訊只能靠吼。
“小暖——小暖——”
安暖正在自己的寢殿裡,趁著師父還沒起來,用筆畫下那個昨晚在師父肩膀上看到的詭異的花朵。
奇怪,好像在哪裡見到過這種花,到底是哪裡呢?
安暖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聽到銷魂殿裡師父在喊自己。
來到正殿,師父背對著自己看書,安暖輕輕踏進去,師父竟然沒有反應,難道師父的靈力已經微弱到連自己進來都不知道了嗎?
“師父。”安暖輕輕喊了一聲。
笙簫默回身,臉上依舊掛著溫暖的笑,臉色卻蒼白得嚇人。
一揮手,正殿的大門“砰”的關上了。
師父到底有什麼事,居然還要關門?
“小暖,你過來。”笙簫默在塌前坐下,示意安暖在自己旁邊坐下。
“小暖,你用封靈術把我的靈力封印。”
安暖聞言驚訝:“封靈術?那不是禁術嗎?”
笙簫默挑眉:“怎麼?你不會?”
“額。。。。。。師父怎麼知道我會。。。。。。”
“別忘了,你是我教出來的,你在逸思樓看了什麼書修習了哪些法術,我能不知道?”笙簫默笑,“什麼秘法禁術,只要使用的人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正確使用,都可以被修習。再說了,你學的禁術都是我改造過的,不會走火入魔的。”
安暖無奈地笑了,自家師父還真是到什麼時候都劣性不改。不過,封印術有那麼多種,師父卻偏偏選了這一種對施法者不會產生任何反噬的封靈術,雖然師父平日裡不拘小節,但是這些細節之處,卻比誰都考慮得更周到。
安暖這樣想著,不由得眼眶溼潤。
“那我封印了師父的靈力,尊上和世尊不會發現不對勁嗎?”
“不會的,就算是封印了靈力,對一些日常的御劍和法術也不會有影響。”再說,現在大師兄一心撲在掌門師兄身上,而以掌門師兄現在的狀況,恐怕還不如自己,怎麼能探知自己的靈力如何。
“好。”
安暖擬好了封靈術的口訣,運起真氣,小心翼翼地把封靈術打入師父身體內部,封住了笙簫默的靈力。
“師父,好了,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