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任由她進去。待安暖進了賭局,摩嚴在一旁捋著鬍子,望著觀水鏡裡的笙簫默,意味深長地笑了。
賭局裡。
“爹爹,爹爹,我餓——”
笙簫默白了一眼眼前這個已經胖成球的花千骨,不由得頭疼。這一世花千骨是餓神附體嗎?已經胖成了這個樣子,還是吃不飽,掌門師兄第一次看到花千骨的時候整張臉都綠了,害得他堂堂長留儒尊被殺阡陌等人暴打,還不能還手!
“喏,就只剩下一個饅頭了。”飯還是要給的,萬一餓著了,就不是暴打這麼簡單了,恐怕掌門師兄就要拎了自己去喂哼唧獸了。
看著花千骨拿著饅頭,吧唧吧唧地啃著,小臉上的表情雖然嫌棄,卻很滿足的樣子,笙簫默忍不住笑了。
要是小暖還在,他們的孩子也應該是這麼頑皮可愛吧?想到這,笙簫默眼眸裡的光澤瞬間一暗。
自安暖走之後,笙簫默遍尋不得,只能在長留靜靜地等待。
長留人只知儒尊依舊是那個瀟灑自由的儒尊,但他彷彿得了一場重病,時常在銷魂殿獨自飲酒,大醉不醒,就連三尊議事的時候也會失神。
那年師兄尋回了小骨,小骨恢復了神智之後,兩人大婚的宴上,笙簫默望著眾人前擁後簇眾星捧月般扶著鳳冠霞帔的花千骨走來,一晃神兒,日子好像回到了那年在鬼洞裡,小暖趴在自己耳朵邊輕聲說“師父,從今往後,你不做長留上仙,我不做你的徒弟,我們找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過我們自己的日子,可以嗎?”。她輕輕柔柔的呼吸撲到自己的耳朵上,心裡癢癢的。
於是一舉酒杯,一飲而盡。不知飲了多少杯,懶得去管,也懶得用內力散去酒氣,任由大腦在酒精的麻痺下漸漸模糊,耳邊傳來掌門師兄清冷的聲音:“師弟,你喝多了。”
笙簫默笑:“喝多?我也不過是,迷戀紅塵圖一醉罷了。”
“火夕,送你師父回銷魂殿。”
“不用他送,我自己可以。”笙簫默放下酒杯,甩袖御劍而去。
白子畫凝望著笙簫默的背影皺眉,他又何嘗不知道師弟正在經歷什麼,只是這是情傷,若安暖真的回不來了,也要師弟自己想通了才能癒合。
如今這銷魂殿,可比絕情殿冷清多了。笙簫默靠著殿前的海棠樹吹簫,殿內一片安靜,遠處,長留一片安詳。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笙簫默的思緒,笙簫默抬頭問道:“誰?”
“伯父,先生請您到學堂一敘。”
笙簫默挑眉,先生?還學堂一敘?看來師兄是要問清楚花千骨究竟是怎麼回事了,不過,這異朽閣的秘術方子,他笙簫默又不懂得如何破解,把閨女養成了個球,應該也不怪他吧。
但願師兄不要打自己。笙簫默默默祈禱了一下,回頭吩咐花千骨:“小骨,你在家好好待著溫習功課,爹去去就回。”
“嗯。”花千骨乖巧地點頭,然後繼續低頭啃饅頭。
笙簫默剛走了不久,花千骨突然聽到有人推開了院子的籬笆門,連忙抱著饅頭跑了出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衣衫的美人款款走了進來,花千骨歪著頭左看右看,突然喜笑顏開地撲過去:“孃親!”
孃親?安暖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撲過來的孩子,一頭霧水。不過,這孩子倒和千骨十分相似,只是。。。。。。胖了點。。。。。。
“你是誰啊?你為什麼喊我孃親啊?”
花千骨看著安暖的眼睛,認真地回答:“我叫花千骨,孃親,你和我爹爹畫裡的人簡直長得一模一樣。”
“你爹爹畫裡的人?”
“嗯,你要是不相信,我帶你去看。”話音未落,花千骨便拽起安暖的手,往屋子裡去。
進了屋,便直奔裡間,花千骨一路領著安暖,來到了一堆大箱子面前,“啪”的開啟其中一個,裡面竟然放滿了捲起來的畫。
安暖取出來一幅,慢慢展開,然後愣了。畫裡的女子,果然和自己非常像,師父竟畫了這麼多嗎?
“爹爹每天都畫,從我有記憶開始就一直在畫,每年攢下來,能有一大箱子呢。有一次爹爹喝醉了酒,告訴我,他畫的就是我的孃親。”花千骨甜甜的聲音在一旁說著,安暖忍不住熱淚盈眶。
“好了,小骨,孃親給你做吃的,好嗎?”蹲下身子,安暖努力控制住幾乎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微笑著問道。
花千骨拍著肉乎乎的小手歡呼:“好啊好啊,孃親,你都不知道,爹爹最近都只給我吃饅頭。。。。。。。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