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你這些,說明我在關心你是嗎?可為何這關心來得這麼遲?非要等到你真的轉身後才幡然醒悟?可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如果我,現在邁出腳步,去追趕上你,將我的披風取下包裹住你小小的軀體,或者是背起你不讓你走得那麼艱難,還是掏出手絹替你小心的包紮流血的傷口,你會,你還會……
樸有天此刻的掙扎終結於遠處,金在中為金俊秀撐起的一把傘。
看來已經有人替我做到了。
我還自作多情什麼呢。現在的我對於你來說已經是陌生人了,不是嗎。我知道是我自作自受,所以,希望在那把傘下,你可以被溫暖、被包裹、被治癒吧。
已經離開暢音閣很遠很遠的金俊秀,頭頂上突然多了一把傘,肩膀上也突然多了一件披風,金俊秀沒回頭,卻也知道是誰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還送來最實際的貼心,縱使自己曾經深深傷害過他。
就這樣,金俊秀沉默的接受了金在中的關心,然後一路無言的走了好久好久。雪越下越大,金俊秀踏進積雪裡的腳每拔一次都特別的吃力,在自己即將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一直在背後默默跟著的金在中突然衝到自己身邊一把接住了差點滑倒的自己。
沒有聽到像往常一樣的責怪,也沒有感受到像往常一樣的反抗,金在中第一次見到如此乖順的靠在自己懷裡的金俊秀,受寵若驚。既然金俊秀今日不打也不鬧,那就趁他這麼聽話好好照顧他吧。
金在中一齤手扶著金俊秀,一齤手解下自己的披風,扔到雪地上,然後扶著金俊秀慢慢坐到披風上面。
“我先替你止血,再這樣下去你一定會著涼,所以要趕快回崇慶宮。”
金俊秀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金在中掏出手絹將金俊秀的傷口小心謹慎的包紮好了,以防感染又將隨身攜帶的金創藥抹了些,這才扶著金俊秀又站起來。
“從這兒回崇慶宮還得走好一會兒,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讓我揹你回去吧。”
說這話的時候金在中很忐忑,因為很怕聽到金俊秀的回絕,那樣的話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可是沒有,金俊秀沒有說話,只是像剛才一樣,微微點了一下頭。
得到了金俊秀的許可金在中高興全寫在臉上了,可是現在金俊秀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所以金在中趕緊收起驚喜的笑容,蹲下身去背起了金俊秀,兩個人就這樣,繼續一路無言的,頂著飛舞的雪花,緩緩的走回了崇慶宮。
也許是因為冬天太冷,所以金在中沒有感覺到,金俊秀淌在他背後的溫熱。
為什麼?在我以為整個天地都是冰冷的時候,你還要帶著溫暖來找我?就在剛才,我的心才死去,你又為何,要出現在我的身後,試圖用你的溫暖,讓它復甦?金在中,我明知道我不應該在此刻利用你的溫暖,因為這對你太不公平。可能不能請你原諒我一次,縱容我一次,因為我剛剛,真的,快要死了。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恐怕已經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就支撐不住倒在雪地裡了吧。所以,快要冷死的我,只能抓住渾身溫暖的你。
在崇慶宮殿前將金俊秀放下,下人們全都擔心的圍過來給束郡王添這添那,在一陣忙亂中,金俊秀回過頭向殿外的金在中,用輕微卻很清晰的聲音,吐出了與金在中一樣溫暖的字眼。
“謝謝你。”
殿門合上,金在中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方才你在暢音閣當著樸有天的面將琴摔得粉碎,我都看見了。也知道你和樸有天從此以後就一刀兩斷了。不管你昨晚有多憤怒,對我說出了多傷人的話,我都可以不在乎。我會一直,一直用我的溫暖,向你證明,還有人會真心真意的對你,並且會一直這樣對你。
樸府書齋。
“將軍,是我。”
“進來。”
“想必將軍今日被皇上召進宮,是因為鄂多爾那邊已經起風浪了吧。”
“三木,這次你部署得很好,滴水不漏,現在朝廷上下都以鄂多爾為討伐的物件,這次正好可以借他轉移視線。”
“可想不到皇上會派您親自去前線。自從您將兵權移交給提督大人之後一直處於手無實權的狀態,更何況一個月前還被撤掉了少傅一職,可謂是隻剩一副空殼。今日卻再度被重用,看來皇上還是很信任您的。”
“狗皇帝信任我?狗屁!三木啊,你以為狗皇帝真的是信得過我才派我遠征的嗎?別做夢了,他打從一開始就在測試我,他心裡知道,我若有謀反之心,必定會與鄂多爾結盟,這次派我直接去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