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好,那我就先問你一件事,”金俊秀轉過身,直直的盯著金在中,“你可是濟南巡撫之曱子?”
“如假包換。”
“既出身名門,為何不將天地劍一併mǎi下?”
“那還不是因為……因為……”
看著金在中投以自己怨念的眼神,金俊秀頓感納悶。
“為何如此看著我?難不成還是因為我?”
金在中不好意思的chuō了chuō鼻頭,暗示這個猜測的正確性。
“笑話!我跟你素不相識,怎會與我相關?”
“記得我之前跟你提到的那副畫像麼,我為了mǎi你那幅畫,花去了一大筆錢。雖中狀元,但還沒到正式行賞之曰,因此只能mǎi下向地劍作為呈給四阿哥的獻禮。”
“咳咳……”金俊秀明白自己果然是錯怪金在中了,一陣歉疚感湧來,便不再繼續糾纏劍的事了,“那,你說的進宮,難道也是因為我?”
“也許這個回答會讓你有些為難,但,正是。”
知道此刻金在中正篤定的看著自己,金俊秀心裡有個答曱案正在慢慢明晰。
“那,竹林打鬥之時……”
“那個是意外!”金在中著急的解釋道,隨後又平靜和深情起來,“但也感謝那次鬥劍,讓我第一時間見到了你。”
金俊秀徹底解曱開了,原來面前這個人,是對自己有情了啊。此刻證實了自己之前對他的評判都是有失偏頗的,他不是個偷基摸苟的卑鄙之人,也不是個阿諛奉承的勢利小人,更不是個放浪不羈的膏粱子弟,反而是個堂堂正正的君子,同時也是個對自己真心真意的平凡人而已。
可如何是好呢?情這種東西,自己已經一滴不剩的全倒給樸有天了,已經乾涸了。就算那些情都被樸有天親手燒掉了,自己也拿不出力氣,再承擔一段煎熬的旅程了。
“俊秀。”
被金在中一聲呼喚叫回神來,金俊秀這才意識到他又越矩了。可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又不忍心再呵斥他。
“你不想住在崇慶宮,要在宮外建束王府,是否……是因為我向皇上請示入宮?是否……是在避開我?”
“怎麼會——”金俊秀急忙的轉過身,金在中見他是如此反應心裡不僅一大塊石頭放下了,還燃起星星點點希望的火光。金俊秀明知自己是為了挨近樸府才做的這個決定,但此刻為何不忍心直接攤出來講給金在中聽?是對他的執著有了一些疼惜嗎?“不關你的事。你也知道,宋學士乃我的摯友,我是想著能和狀元府鄰近,便選址在城東了。”
胸腔裡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著,生怕他聽出來自己編造的理由的漏洞,因為害怕知道真曱相的他會受傷。
但是此刻看著他臉上越來越明顯的笑容,金俊秀雖放下了方才的擔憂,卻更加迷茫,更加心慌。
怕,怕自己潑出去的情意收不回,又怕向自己xí來的真心容不下。
只可惜我金俊秀氣量雖大,心房卻小。深深的烙進了一個人,恐怕,一輩子也無fǎ將他抹掉了。
“無人如是夜,空留水中月。”
金俊秀突然作聲,話出一句詩。
看著金在中一頭霧水的樣子,金俊秀忍不住悄悄笑了一下。
“何時你能對出下一聯,本王便答應你,喚我俊秀。”
留下dāidāi的金在中佇立在原地,金俊秀揹著手慢慢向寢宮正殿走去。走了數步,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便再轉過身高聲問金在中。
“對了,方才你說你是從別人處mǎi到的我的畫像,可除了這宮裡的如意館,別的地兒怎會有我的畫像?”
“這……”
看到金在中t春t春吐吐的樣子,金俊秀更加起疑了。
“還不快說實話!”
“是從……樸府的管家那裡mǎi來的。”
“樸……樸府?哪個樸府?”
“是……撫遠大將jun府。”
金俊秀猶如被雷電擊過一般,瞪著既有驚詫又有狂喜的眼睛,愣了一陣,然後撒腿一溜煙兒的向宮門跑去了。
看著金俊秀迫不及待的向回崇慶宮相反的方向跑去,金在中心裡像是狠狠被刺dāo劃過,疼得睜不開眼。
是要去找他麼?可方才面對我時那雙閃爍的眼又告訴了我些什麼?難道是我來得太晚,太晚了麼……
深夜。樸府書齋。
“將j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