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念頭閃過的一霎那,金俊秀已被那人深厚的內功逼得不停後退,最終在用劍負隅頑抗之際,被那人一劍砍斷劍柄,失去重心直倒下去,嘭的一聲,重重摔在了枯枝散落的樹底。
疼……金俊秀只感覺。只是這疼痛並非來自背部,而是胸前壓抑的疼。緩緩睜開眼,竟發現此人正俯在自己身上,看來他也是內力不支同自己一併掉了下來。
隔著面紗,金俊秀試探性的喚了聲。
“宋兄?”
那人聞聲立馬變了神色,抬起頭一把扯下眼前的絲帶,看著映入眼簾的那張臉,眉眼間頓時聚滿了驚訝,與不可思議。
“你、你就是……畫中人……?”面前這張與畫絲毫不差,甚至更加拖俗的面容,伴隨著撲面而來的清香,讓自己一下就墜入了情網,眼波盪漾。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陌生的臉,金俊秀不自覺梅上雙頰。不是,此人不是宋徽。可此人的一雙明眸,為何可以裝載如此多的心緒?此刻此人看著我的目光,究竟是怎樣的蘊意?
不知他口曱中所謂的“畫中人”為何意,金俊秀不jìn想起了與樸有天之間的“房梁之禮”,心裡突然生疼,再加上此刻尷尬的狀況,金俊秀一臉不悅的推開身上的人,抖了抖衣裳站了起來。
“看來是我認錯人了。還望公子見諒。”
“公子如此身手不凡,我還以為是刺客。一場誤會,誤會。”
“那,我先告辭了。”
“喂——”
金俊秀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因為怕被他聽見自己胸腔裡越來越大聲的忐忑。
“公子還有何事?”
“聽公子方才提起,莫不是公子原是要找宋徽,今科文狀元?”
猛的轉過頭,金俊秀驀地睜大眼睛。
“你如何知曉?你又是何人?”
“在下今科武狀元,金在中是也。”
什麼?武狀元原來不是宋徽,而是另有其人?
一臉不可置信的轉過頭,金俊秀有些怔怔的往回走,絲毫沒有繼續注意那位自稱武狀元的人之意。
“喂——公子還未告訴在下尊姓大名呢——”
“只是竹林一仗而已。萍水相逢,無需記念。”
說完便匆匆消失在了竹林。
niē緊手裡的絲帶,金在中臉上掛滿了驚喜的笑意。
“先朝十五阿哥,束郡王,愛新覺羅·俊秀,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就見面了。我想我知道要如何回稟皇上允諾的賞賜了……”
殿試前一曰,金在中游蕩在京曱城城西的集市上。
本想選幾把好劍回去練手,卻突然瞥見街邊一個小攤上擺了好幾幅名畫,本想再仔細瞅瞅,手還未伸出去眼前便發生了一起混亂。
“爹!快跑!管家來了!”
只見一個少年動作麻利的將地上所有的畫卷起來,拉著他的老爹便拼命往巷口的拐角跑去。可惜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不驚動他們口曱中那個“管家”。於是金在中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身手敏捷的管家將那兩父子堵在了巷口。
出於好奇,金在中悄悄走過去,貼著牆壁偷偷聽著裡面的對話。
“閏福!小栓!你們簡直是hú來!”
“管家饒命,管家饒命啊!”
“我明明命你們將那些字畫都燒燬,你們竟敢拿到市井上來mài!”
“三木哥曱哥,三木哥曱哥你就饒了爹爹吧!釀曱親已經病入膏肓,再不請大夫釀曱親就真的沒救了!我們也是走投無路,才膽敢冒這個險的!三木哥曱哥,你行行好,千萬不能告訴將jun!否則我們一家都沒fǎ活了啊!”
小少年跪到那個叫三木的管家跟前,抱住他的腿淚眼婆娑的哀qiú著。
“我雖也理解你們的處境,但樸府的規矩豈容你們肆意破曱壞!你們知不知道,這些畫是老將jun生前最鍾愛的卷軸,都是要燒掉去祭奠老將jun的!你們竟敢將之偷了出來mài錢!這是對老將jun的大大大不敬!要是這種歪曱風曱xié曱氣滋長下去,樸府的下人們豈不是要鬧翻天!你們以為那些畫明眼人看不出嗎?若是讓人知曉了那些畫皆出自樸府,你們讓將jun以後如何抬得起頭做人!今曰之事,絕無半點商量的餘地,你們都跟我回去!究竟如何處置你們,等我稟報了將jun再定奪!”
“qiúqiú你,三木哥曱哥,不要啊……不要啊……”
——“何事如此張揚?不就幾幅畫麼,人命關天,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