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攔住您的路實在是對不住。只不過小弟這邊有事想請您幫幫忙。”
“有話快說。我這趕著送貨呢。”
“敢問大哥您打哪兒來的?”
“京城。”
“那您這運的……是糧食吧?”
“是又怎麼樣?”
“運了多少呢?”
“一百石。嘿,我說你打聽這些個做什麼!”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是朝廷派來討伐叛軍的兵隊,就在南村安營紮寨呢,可惜我們的糧食被營裡的細作偷偷運到叛軍那邊去了,現在營里正鬧饑荒呢,將士們都餓得站不起來了,您說這仗還怎麼打呀?”
“那是你們軍隊的事,跟我這個做買賣的沒關係。”
“哎哎哎,大哥您怎麼能這麼說話呢,說實在話,大哥您這邊境生意能做得紅火呀,全靠我們替你們鎮邊防!要是連我們都倒下了,沒人替你們保證這商路暢通了,您以後還指望什麼呀。所以呢,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唇亡齒寒吶。這回您要是幫了我們,就相當於幫了朝廷,那到時候我們打了勝仗凱旋,一定不會忘記在聖上面前提到大哥您的雪中送炭慷慨相助的!在天子的腳下,有了天子的恩惠,你們字號以後可不就大發了嗎!”
“咳咳,好吧,你到底要我幫你什麼?”
“能不能,將您現在運的這批糧食賣給我?”
“什麼?!這怎麼可以?!這是別人早就訂下的,我怎麼可能在中途轉手賣給你?!”
“難道您想見死不救嗎!我們營裡可是有十萬兄弟呢!”
“咳咳,那我要是把這些都給了你們,訂這批貨的人,我又該如何向他交代?”
“不如這樣吧,你趕緊叫人再從京城運一批過來,所有的費用都由我出!”
“既然這樣,那就成交吧。一共是五百兩,拿來吧。”
“呃……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們這次出來是為了去救人,沒帶那麼多銀子在身上……”
“那你還在這兒跟我廢話什麼?!還不快給我讓開?!”
“大哥大哥您聽我說您聽我說,這五百兩,算我欠您的,我給您寫一張欠條,來日一定全數奉上!”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算什麼玩意兒?一個小兵竟然敢誇下如此海口,我看你是神志不清了吧?”
“那您想怎麼樣!”
“要我說,除非叫一個有身份的人出來替你寫這個欠條,最好是在京城地位顯赫的,這樣,萬一你跑了,我還能上門要錢去。”
“這……”
“行還是不行?甭那麼多廢話!”
“行!那我們說好了,明日酉時,就在這個碼頭交貨,我一定把欠條給您拿來。”
“那就這麼著吧。”
這廂。北村敵軍營寨的地下間裡。
“畫不畫!你畫不畫!啊?畫不畫!”
又是一條鞭,打在金俊秀不住顫抖的肩膀上。
赤裸的上身,滿是鞭子打出來的血痕,臉上早已是淤青一片,嘴角還淌著血,但金俊秀依舊一言不發,用沉默來對抗瘋狂的暴虐。
“將軍到——”
“參見鄂多爾將軍!”
鄂多爾優哉遊哉的踱過來,繞著被綁在樑子上的金俊秀走了一圈,仔細瞅了瞅那具傷痕累累的軀體後,坐到了審問的桌旁,搓起了手掌。
“王爺,我們又見面了。”
“我呸!鄂多爾你就是個卑鄙小人!你無恥!你混賬!你喪盡天良!你不得好死……唔唔唔……”
被人拿布團堵住了嘴,金俊秀臉上暴出的青筋依舊在表達著憎恨與憤怒。
“喲,不是說你什麼都不說的嗎?怎麼一見我就有這麼多話說啦?不過王爺,你怎麼樣都不會想到,你也有這一天吧?還記得上一次我們見面,你是那麼盛氣凌人不可一世,把我當只螞蟻似的踩在腳下,現在,螞蟻變大象了,要把你們整個愛新覺羅都踩在腳下!哈哈哈哈哈……”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金俊秀還在抗爭著,眼睛裡佈滿了仇恨的血絲,被捆住的手腕還在奮力的掙扎。
“審問得怎麼樣了?”
鄂多爾問旁邊的小將。
“回將軍的話,他始終不肯把戰術圖畫出來。已經對他用了一天的刑了,還是問不出來。”
“哦?這麼倔啊?那讓本將來試試。來人吶,把他放開。”
手上和腳上的麻繩都被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