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探子報,現在北村全被鄂多爾的叛兵盤踞,老百姓都被趕了出來,大多都流亡到了南村。現下我清軍在伊扎河南,叛軍在伊扎河北,僅一江之隔,戰事隨時可能一觸即發。現在形勢危急,刻不容緩,怕是等不到三日後第二批的支援了,下將請求即刻發兵!”
“李副將,本將自有分寸,當下還不是時機。更何況目前的情況是敵眾我寡,本將可沒有十分的勝算。所以,先穩住敵軍,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會打草驚蛇。”
“……是,將軍。”
怎麼樣我也會撐到三日以後,你來了,才有好戲看吶。
夜深人靜。
營帳外突然閃過一道黑影,迅速撂倒了門口的守衛直接闖入了樸有天的帳房。
“來了?”
樸有天倒是不驚訝,緩緩從床上坐起來點燃了旁邊的蠟燭。只見黑衣人摘下了面罩,隨即下跪給樸有天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一路上沒被人發現吧?”
“將軍請放心,小的一直很謹慎。”
“你很謹慎我當然知道。所以這次把你從京城召過來,也是有大齤事要交給你去辦。”
“將軍請吩咐。”
“副將李庚申是皇上親自任命的,是狗皇帝的心腹,對朝廷是一片赤膽忠心,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個人不好對付,有他在,我根本施展不開手腳。如今軍營這邊戒備森嚴,到處都是李庚申的人,我就是想放點訊息給鄂多爾都沒辦法,這個人太礙事了,早晚要除掉。”
“是。”
“不過不是現在。以後有的是機會。你來時應該也聽說了吧,皇上把束郡王派了過來,很明顯就是要監視我是否有什麼不當之舉,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他自己找上門來送死,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將軍打算怎麼做?”
“就在剛才,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策。哦不,順利的話,是一石三鳥。來之前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帶來了嗎?”
“是。”
“果然做得一模一樣。我看李庚申他本人也分不清楚哪塊令牌是真的哪塊是假的吧。做工呢?有按我的吩咐打造嗎?”
“是。這塊假令牌是用酸樟木熔刻的,戴在身上不出十日就能用身體的溫度融化它,憑空消失後沒有人會發現它的存在,屆時它還會釋放出酸樟毒,將人當場致死。最重要的是,症狀和中三日散毒極為相似,鮮有人能分辨出來。”
“太好了!你聽著,今夜你潛入李庚申的帳房,將他的令牌取出,留下假的那個給他,然後用真的令牌帶人去倉庫,留下軍糧五十石,將其餘的一百石悄悄運走。”
“運去何處?”
“北村。鄂多爾那邊一直是你在周旋,所以你要潛入北村與他碰面,讓他開啟一條秘密通道,然後你再將軍糧運送到北村囤積著。記住,不要走漏一丁點風聲。李庚申這邊,我會調開他的注意力。”
“是。小的這就去辦。”
——“三木!”
“將軍還有何吩咐?”
“這次為了掩人耳目,不能讓你隨軍一同前來,一個人跋山涉水至此,辛苦你了。”
“將軍言重了!小的知道這次是非常關鍵的一戰,所以一定會小心再小心,將軍就放心交給小的去辦吧。小的告退。”
三日後。
“報告將軍!束郡王已入營。”
“知道了,退下吧。”
樸有天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深吸一口氣,走出營帳恭迎金俊秀的駕臨。
“末將參見束郡王!”
“免禮。”
一個不抬頭,一個不低頭,視線沒有交集。
“想必王爺一路跋涉至此,早已勞累了,末將準備了上好的膳品,即刻就讓人送到王爺的營帳去。”
“有勞將軍了。”
一個謙卑,一個客氣,聲音聽不出一點溫度。
待金俊秀轉身進入營帳,樸有天做手勢讓身邊的偵察兵湊過來。
“束郡王可有帶其他人一同前來?”
“回將軍,只有一個太醫和一個侍衛還有一些下人。”
“哦?帶本將去看看。”
“是。”
軍需人員營帳外。
“撫遠大將軍到——”
聽到哨兵的通知,營帳內還未整理好行李的薛晉邈和金在中趕緊停下手裡的動作,衝出營帳外拜見樸有天。
“參見撫遠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