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逃避的堅硬。
無法逃避的痛苦。
宋琬凝視著宋瓷:“對你而言,這個答案很重要?”
“對你而言,很重要。”宋瓷答道,她凝視著宋琬的神情,輕聲重複了一遍:“小琬,對你我而言,都很重要。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
宋琬依舊淡漠,她面無表情,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眸子,寫滿了莫測的風雨。
“我沒有逃避。”宋琬答道。
“那就告訴我答案,”宋瓷重複道。
宋琬把目光偏向窗外,這裡可以看見日落,所以陽光一點一點蔓延了進來。
只是,身上還是冷。
再多的人熱氣,也還是冷。
宋琬灌了一口水:“因我而死的。”
宋瓷嚅了嚅唇,心中卻蔓延上了懊悔。
宋琬越是看上去無動於衷,宋瓷心中越難過。
“對不起。”宋瓷道,她坐到了宋琬對面,拿過了宋琬手中的杯子。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宋琬淡淡道,“錯的人是我。”
“小琬,”宋瓷看著宋琬的面頰,那兒即便帶了幾分正常的緋紅,也顯得太過脆弱。“你沒錯。”
“我的對錯,我自己心裡明白。”宋琬看著宋瓷,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晚上你想吃什麼?”宋瓷應了一聲又道。“晚上沒有什麼想吃的,明天后天大後天都沒有。”宋琬道,她道,就像沒有看見宋瓷蒼白無力的臉色,“宋瓷,你伏小做低,做夠了沒有?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宋琬不願相信宋瓷臉上的受傷。
這個認知讓宋瓷受了重重一擊,她不能軟弱地道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她也不能硬氣倔強地道走就走,更不能死皮賴臉的留下來。
念頭百轉千回在腦海裡晃過,各樣的認知飄在心上,昔日回憶的畫面留在視網膜上飄散不去,心亂如麻撥弄不清,冷語決絕尚在耳邊,所有的情緒都被點燃。
最後燃燒殆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見了。
宋瓷回過神來,宋琬正在盯著她。不同於往日的擔憂、柔情、疑惑愛意甚至是釋然。
那裡是荒蕪的土壤,乾涸的溪流。什麼都沒有了。
宋瓷不得不害怕,她心裡清楚宋琬除了自己不可能再愛上其他人,卻害怕宋琬放下這段感情。
可這都是自作自受。
“知道了。”宋瓷牽強道,她幾近虛脫地站起身子,準備離開。
“不要這樣,阿瓷,”宋琬安安靜靜地看著宋瓷的動作,緊緊攥著衣角的手慢慢地放下了力道,“這不像你。”
“在你心裡,我是怎麼樣的?”宋瓷道,她俯視著宋琬,對方那光潔白皙的額頭上,找不到了熟悉的疤痕,心中湧出一股酸澀感。
這清楚地在告誡她,一切也都過去了。別人眼裡,她和宋琬只是普普通通關係密切的姐妹,分開了,感情依舊很好。
除了她們自己,誰都不知道那樣刻骨銘心的回憶。
“精通權謀,卻出淤泥而不染,溫柔似水,又可望而不可即。”宋琬沉默了一會兒道,這是所有書友對宋瓷的評價,無比的客觀,比她們這些局面人清楚地多,也明白得多。
也許不明白的也只有她和杜炎。
但那也無所謂了。
“如果不是那場綁架,你根本都不會和我有半點瓜葛,你根本都不會愛上我。”宋琬微微一笑道,毫無在意。
越是看上去無動於衷,可實際上她心裡越難過。
“沒有那場綁架,我也愛你。”宋瓷道,她說很認真,可聽的人卻不信。“我愛的是你平日的好。”
“可這世上,有哪個人不好。”宋琬反問道,“如果不是杜炎下手綁架,綁錯了你,你根本就不會來發現我身上的好,哪怕我和後來一樣的下場,你連個目光都不會給我。”
“說到底,你只是發現了一個愛著你勝過生命的人而已。”宋琬笑道,“可那是過去,我不會再這麼做。”
“宋瓷,你該醒醒了。”
宋琬道,她看著宋瓷失魂落魄地離開,合上了眼簾。
該醒的不止是宋瓷一個人。
……
宋瓷和顧盼聯手這個訊息不知跌破了多少人的眼界。
更不要說他們一起對付杜家和陸家這件事情。
就這樣狼吞虎嚥,半點餘地也未曾留下,把陸家和杜家蠶食鯨吞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