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瓷依舊皺著眉,面上浮現出幾分苦楚,宋琬的眸子卻還是一片淡然,沒有憐惜,沒有憤怒,沒有厭惡。解酒湯她是不會熬的,她只能在櫃子裡翻翻找找,翻出解酒藥並遞了過去,可宋瓷如同身陷棉花之中,無法動彈,只是睜大眸子死死盯著宋琬。
宋琬看著宋瓷的反應,也不知是不是有刻意的成分在裡面。她神情漠然,再從水壺裡倒出一杯水,讓宋瓷喝下。
她是憎恨宋瓷對於自己的欺騙,對於自己的像替代品的態度。但是,宋瓷對自己的好,即便帶有目的,那些真的能當過是不存在嗎?她可以和宋瓷漸行漸遠,她也能割斷了自己對宋瓷那些累贅似的感情,她承認她的感情是過於寡淡。可是很多事情,還是要還清的,宋琬不喜歡虧欠人,讓她對宋瓷熟視無睹,棄之不理,這種幼稚的行為,她做不到。
見宋瓷面色緩和,不如前陣子一樣難受了,宋琬又扶起她,往房間走去。開啟燈,將她重重地拋在了床上,脫去鞋子,把人往床中央一推。見宋瓷依舊在合著雙眼,怕是睡熟了。宋琬又替她將被子蓋上。做完這一切,宋琬見並無遺漏,轉身回房。不料衣角被人抓住,她停下了步子,也不回頭。只是靜靜地聽著在這深夜中顯得十分清晰的宋瓷的斷斷續續的呢喃:
“阿琬,”
“對不起。”
“不要,離開我。”
宋琬將攥住自己衣角的手拍掉,走了出去。作為資深讀者,她還是知道這是男主挽回受傷的女主最常用的手段。
可這對她不管用。她對宋瓷,從來都沒有男女之情。更何況,宋琬一向薄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事情,字數不足三千嗷嗷嗷
☆、宋老太太
“小琬,需要些水嗎?”舒輕溫和地詢問道,已經有三個月左右的肚子藏在寬鬆而又單薄的衣服上面。
因為放假了,宋琬又回到了宋家,她應了宋畫,總要做出一些事情來。宋復對她的到來不悲不喜,詢問了幾句知道是宋琬對舒輕肚子裡的孩子抱有極大的興趣也就不太在意了。畢竟前面還有宋畫關懷至深經常送補品打底,她的行為也不是那麼招搖。即便宋琬有言在先,可宋畫心底裡還是迫切地希望舒輕流產。宋瓷和宋琬對宋畫來說,都是宋復背叛母親的錚錚鐵證,但是他奈何不得。現在來了個根基甚淺,不過是依附宋復生存的舒輕,他難道還能再忍下去麼?他多次暗示宋琬趁此機會以絕後患,宋琬只當沒看見。
而宋瓷,說是在公司工作,也不過是在外市而已,離宋家還是有幾個小時的路程的。
“不用了。”宋琬拒絕道,畢竟理由是想看孩子,所以她倒是經常和舒輕在一起。她也不肯定宋家有多少人是舒輕的,所以,和舒輕相處,即便有人,她也只是坐在一旁,拒絕與舒輕有任何肢體接觸。
“這樣嗎。”舒輕笑了笑,坐在宋琬旁邊看著那些文學節目。她看不來這些玩意,只覺昏昏欲睡,可宋琬美名其曰陶冶情操,她也只能再三忍耐下去。
宋琬也插手阻擋她與平日裡的小姐妹逛街、打牌,連能擴充套件人脈的聚會也不讓她參加。
再加上宋琬的假期有兩個月,這就意味著這兩個月她將被宋琬約束的不能再出門了。對於宋畫的表現舒輕是猜得分毫不差,至於後來為什麼這麼快轉變了態度,她很是清楚多半是面前這個冒牌貨搗得鬼。這個孩子她不能要,但栽贓給宋琬……宋琬城府頗深,到時候被反將一軍落不得半點好處,再者,宋瓷定然不會放過她,宋畫也毫無損傷,更是能有理由對自己動手。舒輕只好靜觀其變,好在宋復的生日也快到了,家裡人吃個飯還是可以的。她只要等到那個時候,舒輕望了一眼心思不在自己的宋琬,眸子裡暗藏著深深的算計和厭惡。
“母親聽說你懷孕了,現在還能出門,希望我和你回老宅一趟。”宋復一回家便看到了這副母慈女孝(並不)的溫馨(虛偽)景象,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懷念和遺憾,畢竟舒輕長得最像她,宋琬也是她的孩子,就是可惜宋畫不在,那樣子一家人在一起,是多麼和樂融融的一件事情啊。
“回老宅去嗎?”舒輕知道宋家二老對自己的不喜,但這次回家定然能為她肚子裡的肉加塊籌碼,她惺惺作態道,“那小琬怎麼辦?”
“我與父親說了此事,他說捎個人去也無所謂,”宋復解釋道,他解下脖子上的領帶,掛在一旁,坐在了舒輕身邊擁她入懷,動作輕柔地摸了摸舒輕的肚子,“只是不知宋瓷宋畫有沒有空,父親母親很是想念他們。”
“待會兒打個電話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