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先按耐不住了,他好像就是剛剛那個拿不住酒觴的將軍。
他站起身來,憤憤道:“是哪一個混蛋打擾了本將軍的雅興,給本將軍滾出來!”
我豎起耳朵聽見一句竊竊私語:“糟糕,將軍又喝多了!”
我拽著胸前的一條辮子,卻見從門口有一頂華麗大轎,一看那轎子的主人身份肯定不尋常,不然怎麼會坐八個人抬得大轎子呢?
“不好,剛才在外面我就看到很多王族的侍衛便想到王族的人會來,但沒有想到居然……居然是這個人!”我眯起眼想,從那個人的口中聽出,這個人的勢力應該很大。
阿姐不常常讓我出門,對外界也瞭解到的少。平常也就最多在後面聽聽舞姬丫鬟們閒暇時間嘮嘮嗑,又在阿姐演出的時候偶爾能得到那群顯赫的達官貴人談上一兩句政治。頂多也只識得名字,若是人站在我的眼前,我根本不可能認識。
“這人是誰啊?”我豎起耳朵繼續偷聽(兔子?!)
“他是我們燕國最有權勢的人!大王的親叔叔!燕國所有認得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裡。”
什麼?好像是來頭不小的樣子。雁春君?是不是就是後院阿珠說得一天到晚喜歡強搶民女的那個人諸侯?
“剛才是誰在罵?”只見那轎子已經到了眼前,一個侍衛厲聲道。
“狗仗人勢!”我冷哼。宛若明星的雙眼滿是不屑。
“末將晏懿不知道雁春君駕到多有不敬,望大人不計小人過,多多恕罪多多恕罪啊!”晏懿剛剛還理直氣壯,眨眼的瞬間就見他跪地求饒了。
霎時之間能將一個人的戾氣磨成這幅樣子,像一隻牲畜那樣匍匐在地磕頭求饒討好。可見此人是真的那句‘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裡’。
“哦,是晏將軍。”雁春君坐在轎子中,看不清那個人的容貌。鮮紅色的紗幔在空中飄揚著,好似鮮血一般。紗幔將他的身形輪廓勾勒出來,我對他根本提不起任何好奇心。
“末將……恕罪啊,恕罪。”晏懿跪在地上不停得發抖,他害怕極了。
“你要我恕你什麼罪。左衛告訴晏將軍他犯了什麼罪。”雁春君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可是空氣中瀰漫著說不出的詭異的一種氣氛。
“身為士卒,辱罵王族就是死罪。”那個侍衛開口,語氣依舊那樣蠻橫。
他們這是想要血濺飛雪玉花臺嗎?我對他們的印象再次往下降。
“大人恕罪啊,恕罪啊。”晏懿已經意識到自己引來了殺生之禍,從跪在地上成了磕頭,一邊唸叨著求雁春君恕罪。可是,那個侍衛的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就等著雁春君一聲令下了。
我實在不想看到那樣血腥慘無人道的場面,嚇得緊緊閉上了雙眼,心臟在胸腔裡撲通撲通得急速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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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著眼睛,耳畔並未有利器砍下頭顱發出的聲音。也並未有剛剛那個人的淒厲慘叫和血濺紗幔的聲音。我鼓起勇氣睜開雙眼好奇得巡視,卻瞧見那刀並未落下的樣子。
他的頭顱還牢牢長在脖子上。
“趙國樂舞舉世無雙,燕國少年邯鄲學步,未得精髓,淪為七國笑談。而雪女姑娘的趙舞,獨傲群芳,世人能夠有幸親眼得見,也是此生無憾哪。晏將軍這樣粗魯的舉止,更是敗壞了今晚妃雪閣的雅興,他雖然犯了死罪,但是今天妃雪閣的主人是雪女姑娘,他的生死還是由雪女姑娘決定吧。”雁春君漫不經心的說道,還時不時得朝晏懿望去。
我阿姐朱唇微動,字字如大珠小珠落玉盤那樣清脆好聽:“雁春君權傾天下,在大人駕前,雪女區區一個舞姬哪有做主的資格,更何況妃雪閣是逍遙賞玩之處,不論朝政,只談風雅。這裡不是大人的王府官衙,更不是殺人的刑場。”
他怎麼會聽不出來阿姐是在拐著彎罵他們?所以,那個侍衛還等不及他主子開口,自己大聲回罵:“大膽!
雁春君抬起手臂,示意侍衛閉嘴。他微微翹起唇角,並未有被輕易激怒的跡象。他輕描淡寫地說道:不論朝政,只談風雅,這樣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
“明明就是,你們兩位都不是好人!”我看著這場免費的戲碼,看著那麼好的氣氛被打憂,心中還真是為此惋惜啊。
晏懿見自己脖子的刀慢慢離開,不禁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多謝大人開恩,多謝大人開恩!”
雁春君喝了一口自己倒的茶,又繼續說道:“久聞妃雪閣有一位奇女子,超凡脫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此酒名為廣寒光,乃取自西域的珍果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