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映川開始隱隱興奮起來,他有些粗魯地掠奪著男人嘴裡的津液,整個人也隨之覆了上去,他此刻的表情是生動而鮮活的,但眼神中的無情與決絕並沒有因此而消失,那是一顆心被放在最熾烈的愛恨中反覆煎熬之後才會擁有的眼神,眼中的赤色彷彿是一切的幸福被無情撕碎後凝固而成的血滴……只有親身經歷過才會知道,這世間最摧人心肝的原來並不是痛苦,而是那曾經深深刺痛靈魂的幸福啊!
連江樓口中的津液被掠奪者貪婪地盡數吞嚥下去,不過儘管此刻做的是粗暴侵犯的事情,但掠奪者的動作卻矛盾地給人一種溫柔到了極至的錯覺,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嘴裡嚐到了淡淡的血腥氣,師映川這才放輕了力道,鬆開男人那被吮破的薄唇,他認真端詳著連江樓英俊的面孔,心中拋去了一切重負,整個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之意,一時間師映川欲言又止,他幽幽一嘆,雙眼似已迷離,到最後,只是輕輕說道:“一直以來,我等待的也許就是這一刻,現在,我終於得到了獎勵……從現在開始,我要你給我生孩子,當年我失去了我們的女兒靈犀,所以現在你必須還給我很多兒女,這樣我的心才會平靜,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公平?”
……連郎啊連郎,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任何一種愛或者恨,任何一種情緒,是沒有來由的,而在這世上,也從來都沒有任何一個復仇者不是被現實給生生逼出來的,難道不是麼?
師映川的聲音很平靜,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若是眼下有旁人在場的話,必然就會覺得頭皮微微發麻,彷彿是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不過對此,連江樓只是一言不發,靜默中,他的面容依舊平板,並沒有對自己即將遭遇到的事情表示絲毫的恐懼,那平靜的神情不知是不是出於一種認命後的沉默,師映川見狀,微微皺起眉心,看著他那淡淡的神色,那波瀾不動的眼神,師映川心中一陣恍惚,眼前的男人雖然容貌與千年之前已經完全不同,但有的東西,卻還是一樣,這令他感到熟悉,可又因此而惆悵起來,那些曾經痛徹心肺的滋味明明早已經淡去,可是為什麼到了現在,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卻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一絲絲苦澀的滋味緩慢地自心底蔓延開去?這一刻,他忽然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好象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緩緩攥緊了他的心臟……人生的道路從來都不會是平坦的,路上總會有很多令人無可奈何而且無能為力的事,正所謂‘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這一句話,已經道盡了人生的真相。
師映川輕嘆一聲,他用手慢慢撫摩著連江樓蒼白的臉龐,他長而密的睫毛幾不可覺地微顫,睫毛下的兩隻紅眸如同被清風拂過的池水,漾起層層溫柔的漣漪,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個風雪之夜,初生的他看到這個男人撐著傘徐徐踏水而來,黑眸,黑髮,神情如水,與周圍的一切共同構成了一副令他永生不忘的畫卷,而那一刻的感覺也就此烙在靈魂深處,於此時重新漫上心頭,師映川仔仔細細地審視著身下這個註定貫穿自己整個人生的男子,對方的平靜,那種堅毅之美,那淡漠生死的從容,都一開始到現在,都不曾有過絲毫的改變,唯一已經不同的就是他已不再是隱忍深沉的趙青主,也不再是居於大光明峰的絕頂強者,此刻的他,是被剝奪了力量的雄獅……師映川微微閉上了鮮紅色的雙眼,用手輕柔地抱住了連江樓,他低聲說道:“你註定是我的……知道麼,曾經我想要以自己的力量為你開闢出一片天地,可以任你翱翔,但你辜負了我,讓我傷心絕望,江樓,你真的是個混蛋,你做的那些事,不可饒恕。”
說到最後,師映川兩道眉毛已經豎起,宛如兩支長刃一般,寒意森然四溢,他看著連江樓的面容,平聲說著:“從前我曾經想過與你白頭到老,雖然後來事情的發展與我想象中的不同,不過這結局似乎還是差不多的,你終究還是永遠屬於了我,那麼現在,就讓我徹底把你變成我的罷,你可以把它當作一個儀式,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儘量放鬆自己,配合一些,否則吃苦頭的還是你自己。”說著,師映川抬起身來,他嘴角微揚,露出笑容,他太美太過華麗,額心正央的怯顏猶如一痕殷紅的血跡,使他在出塵脫俗之餘卻多了幾分不可方物的妖異感,只見他手一翻,掌心裡就多了一隻小小的玉盒,師映川打量著面前寸縷未遮的男體,如同一頭野獸在巡視著自己的領地,漸漸的,他的表情變得滿意起來,感慨道:“很美的身體啊……”
刻意放輕的話語聽起來有著惑人的力量,師映川的目光也隨之微微灼烈,他動手分開連江樓的腿,那優雅從容的舉止如同一位最高貴的帝王,既而他屈著膝跪在連江樓的兩腿中間,一手環擁住男子精瘦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