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清寒,說也奇怪,不過是一眼而已,那幾個帶了別樣心思之人卻頓時只覺得彷彿冰水灌頂一般,忍不住一個激靈,立時心神清明起來,這些也不是什麼愚鈍之輩,當下就知道這對少年男女並不好惹,卻忍不住目光又看向那少年,只見對方眼眸微開,一派平靜之色,雙眼好似古井不起波瀾,讓人看不透此人心中所想,倒使得那相貌越發顯得清塵無垢,雖然肌膚不算白皙,卻是天然一股風韻,令人一見難忘。
這一對少男少女便是師映川與方梳碧了,兩人挑了個位置坐下,點了酒菜,很快,東西送了上來,師映川用筷子挑去魚刺,夾了一大塊魚肉遞到對面,卻不是放進方梳碧的碗裡,而是遞到少女唇邊,方梳碧見狀,不禁俏臉一紅,有些害羞,雖然她與師映川已是情侶,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親密,卻還是有些女兒家的羞澀,但這時卻見師映川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一絲鼓勵之色,漂亮的眸內滿是笑意,方梳碧見了,不禁心神一鬆,下意識地微微張開櫻唇,將那魚肉吃了,覺得味道不錯,便也夾了一塊遞給師映川:“你也嚐嚐。”師映川張口接了魚肉,細細咀嚼,雖是一言不發,但面上卻是笑意宛然,兩個年輕人彼此相視一笑,一切都已盡在不言中。
周圍的食客將這一幕都看在眼裡,這兩人這般親密,即便是尋常的夫妻也不會在旁人面前如此,更何況以這二人的年紀和打扮來看,也不可能是夫婦,更不可能是姐弟,顯然是一對小情人,因此不少人對於兩人的親密舉動都不禁側目,但那少女也還罷了,那名少年卻是全然不理會旁人的目光,氣度森然平和,而且兩人雖然親密,卻絲毫沒有給人狎暱穢褻之感,就好象是發自內心一般,十分自然,因此眾人看了幾眼,倒也罷了。
酒樓里人聲嘈嘈,這時在各種紛雜的交談聲中,一個洪亮的聲音顯得頗為突出,只聽那人說道:“要說近來江湖上最稀奇的訊息,還得屬桃花谷方家女兒被劫的這件事,好好的一個新娘子,還沒等拜完了堂,就被一個不知打哪來的賊人給擄了去……”
師映川聽到這裡,不禁目光一掃,只見遠處靠窗位置的幾個佩刀武者正在喝酒,其中一個濃眉方臉的漢子便是說話之人,想來是天生的大嗓門,不過這漢子話還沒說完,卻聽有人冷冷一笑,道:“胡說八道,什麼賊人擄去?那方家女兒明明是與情郎私奔,那所謂的賊人是與那方小姐認識的,這才做下了那等搶親之事。”
方臉漢子聞言,不免有些惱怒,當即循聲一看,只見一個精瘦的中年人正在一張桌子前獨自飲酒,方臉漢子不忿道:“你這人好沒道理,什麼私奔?莫非你親眼瞧見了不成!”
兩人這番話早已被其他人聽去,酒樓中許多人都是知道方家前時婚變之事的,此時自然心生好奇,一個身穿勁裝的男子便揚聲問道:“這位大哥,不如給大夥兒仔細說一說?”精瘦中年人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這才說道:“我自然是沒親眼瞧見的,但方家一個管事卻是我遠房表弟,說來只怕你們不信,那天搶親的卻是個生得極俊的少年,幾乎被錯認成了女娃娃,那少年顯然是與方小姐認識的,而且武功極高,旁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帶了那方小姐走得不見蹤影了。”
眾人聽得聚精會神,有人問道:“我還當那搶親之人是什麼強橫奸邪之輩,原來卻是個少年人?”精瘦中年人道:“可不是?聽說那少年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比那方小姐還小著幾歲,聽說那方小姐生得秀美,而那少年卻較之方小姐還要美貌許多……”他說到這裡,忽然間愕然一頓,彷彿猛地想起了什麼,就此止了聲,而在這時,酒樓中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某處位置,那裡坐的正是師映川與方梳碧,這二人先前的表現就讓人知道這是一對小情人,而師映川的年紀明顯也是十四五歲的樣子,比方梳碧要年少許多,兩人女的俏麗,男的更是貌若好女,這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與那精瘦中年人所說的話完全吻合,實在很難僅僅用‘巧合’二字來說服旁人。
被這麼多目光注視著,師映川卻是好象完全沒有感覺到一般,神情自若地繼續夾菜放進方梳碧的碗裡,但方梳碧畢竟是個姑娘家,沒有師映川這等氣定神閒的功夫,此時眾目睽睽之下,而自己也的確是逃婚私奔,如此一來,任她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後悔,卻也心下只覺得難堪之極,師映川見狀,伸手輕輕一撫女孩子的手背,意似安慰,但就在這時,還未等方梳碧露出放鬆的神色,不遠處一名青年突然拍案而起,在場的這些人裡面沒有一個人見過方梳碧,更沒人見過師映川,但現在這青年看著這兩人,原本還存著的一點疑惑頓時就消去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