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連江樓睜開眼,扶住師映川腰身,小心地將他放倒在床上,師映川微張了紅潤的唇,身體放軟,示意對方的舌可以長驅直入,他眼中有瀲灩水光,被連江樓吻得很是舒服,口鼻間不時發出‘咿唔’之聲,如此媚態,非‘禍水’二字不能形容其萬一,一時連江樓離開青年越發鮮妍的唇,注視著青年道:“……近日你心情不好,我要如何做,會令你覺得好些。”
師映川微偏了頭,道:“是麼……”他忽然看向連江樓英俊的臉孔,緩緩說著:“既然如此,你就帶我去你當初挖到那兩具合葬屍首的地方罷……泰元帝曾經的皇宮遺址。”
……
剛剛入夏,天氣還不至於炎熱,一輛馬車深入林間古道,有人掀開車窗簾子向外看,鳳目清清,眸光如波,道:“什麼時候能見到有水的地方?我要洗把臉。”正在外面駕駛著馬車的連江樓微眯雙目,簡潔道:“再有半刻鐘左右。”果然,不多時前方就出現了大片開闊空地,一處清澈湖泊就在其間,周圍綠草茵茵,花木葳蕤,師映川下了車,走到湖邊,他蹲下來,用手掬水,感受到那清涼,不禁臉上露出笑容,道:“這水很涼快……”
剛說了這一句,突然間猛地只聽‘嘩啦’一聲,一道灰影從水底直躥出來,直取青年頭面,快如閃電,卻不防堪堪就要咬上之際,一線青朦朦的淡光劃過,那灰影頓時化為一蓬血雨,卻沒能沾染到青年的身體半點,只染紅了青年面前的一片湖水,不遠處連江樓收回手,道:“……湖中有食肉怪魚,性情兇悍,當心些。”師映川不以為然,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有所變色,只輕笑道:“不是還有你在嗎,我又怕得什麼?”說著,走開幾步,遠離那處被血肉弄汙的湖水,換了個位置蹲下來,將衣袖挽起,掬水洗著手。
這裡是方圓數十里唯一的水源,因此時常有過往之人會來此處,就當師映川在湖邊梳洗之際,一支十數人的打獵隊伍也來到了附近,正看見剛剛洗完手臉的師映川蹲在湖邊,將有點鬆散的頭髮開啟,以五指作梳,慢慢梳理著一頭如墨青絲,挽起的袖子露出晶瑩如雪的一段手臂,略梳了幾下,既而緩緩站起身來,就將華麗無匹的長髮熟練一綰,用簪子固住,這一系列動作並不見嫵媚之態,只是利索罷了,但落在這些旁觀者眼中,卻只覺得那高挑瘦削的‘女子’真真風姿絕世,有若姑射仙子一般,那一身青衣翩翩,直如一隻風中青蝶,一群人騎在馬背上呆呆看著,心神已為之盡奪,心中只是翻滾著一個念頭:人間哪有這等絕色,莫非是山間精怪不成?
此時師映川也已經看見了這群不速之客,他望了一眼,看對方的樣子以及為首男子的裝束,應該是尋常世家子弟帶人出來打獵,便不在意地重新蹲下來,將放在一旁的水囊浸進湖中,灌滿清涼的湖水,這個時候,一群人已回過神,那為首的年輕男子猛地一拉韁繩,急不可耐地催促座下馬匹快速向這邊走來,師映川灌完水,看到那年輕人與其身後眾人異常明亮的眼睛,以及那一雙雙眼中的熾熱和迷醉,乃至邪念,心中就湧起一股憎惡之意,他忽然轉向不遠處正給馬匹飲水的連江樓,一雙宛轉有情的眼睛彷彿盈滿了春水,嘴角微微上翹,悠然道:“……連郎,我不喜歡旁人這樣看我,把他們的眼睛挖掉好不好?”師映川平生手中人命何止萬千,殺人於他而言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更何況他現在身懷有孕,脾氣變得比從前還要古怪難抑!
他這一笑,霎時間絕豔容色有若桃花遍開,令人只覺得呼吸和心跳都在這一瞬間驀然滯止了,但所說的話卻是狠毒血腥到了極處,那群人聽了這話,登時一怔,這時連江樓已聞言轉過身來,只淡淡道:“……好。”話音未落,遠處眾人瞬間就覺得雙眼劇痛,不少人紛紛滾下馬來,在草地上瘋狂翻滾,捂住血淋淋的雙眼大聲慘嚎,好在這些人神志還算清醒,知道今日是遇見了殺人不眨眼的人物,惟恐多耽擱片刻就會惹出殺身之禍,不過一會兒的工夫,這些被刺瞎雙眼的人就連滾帶爬地互相摸索著攙扶在一起,跌跌撞撞地逃散了。
穿著青色絲履的雙足緩緩踩過地面,師映川蹲下來,一根潔白勝雪的手指在草葉間碰了碰,便將濺在上面的血沾了一點在指尖上,隨後在唇上輕輕一抹,頓時唇上就是一點殷殷猩紅,比胭脂更勝,師映川對連江樓微笑道:“我喜歡這個味道呢……我們的孩兒也很喜歡。”陽光下,師映川黑亮的長髮閃動著柔和的光澤,笑容更是柔美,清亮懾人的眸子略顯朦朧,唇上一點猩紅醒目無比,是妖異之美,這一幕令連江樓有瞬間的微微失神,師映川卻只是眯眼抬頭,望向天際,彷彿自言自語地道:“皇宮……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