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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是富庶之地,又是古城,昔日詩仙曾在此留下了十九首七言律詩。有人慕詩文,有人慕景,遊玩者裡青衣士子、錦衣紈絝不少。雖有人對這位面生的白衣人獨自霸佔了一座休憩的亭子而感到不滿,但瞄瞄那把一看便價值不菲之劍,瞅瞅立在亭子外的孔武有力的家丁,加上面前伺候的家僕一舉一動間的從容謙卑,也就沒有多少人敢去打擾一二的。

但不識相的人並非沒有,比如此刻,一個鮮衣錦靴的男子就大搖大擺得走到亭子前,傲慢十足的一揚頭:“誰家人兒佔了這般好風景,不如讓本少爺也討杯茶喝?”

人群中果然有認識他的,頓時傳來一陣竊竊私語。“是原知府家的少爺,這下這白衣傢伙要倒黴了。”聞言看向亭子裡的目光又多了許多,有恍然大悟的,有暗中好奇的,也有不少純粹看熱鬧的。

亭子裡的人正是北宮棣,他撇下了方靜玄獨自出來遊玩,頗有幾分把人晾在一旁,不聞不問的意思。北宮棣一想到昨日之事,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渾身冷冽之氣上漲著。此刻斜斜的從亭外插入這樣一句話,北宮棣頓時就氣笑了。

“讓他進來。”北宮棣懶懶的說到。想北宮棣昔日裡是橫行霸道的人物,誰知這年頭竟有人敢犯到他頭上來。

攔住原少爺的家丁立刻無聲無息得退下了,亭中侍奉的左常不由微微擦了擦冷汗。只見這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公子哥整了整衣服,大剌剌坐在北宮棣正對面,一時間額間拭去的汗水又冒了出來。

原少爺看了眼擺在桌旁的劍,眼睛一亮:“好劍!”又品了口左常遞上的茶水,頓時眯上了眼睛,晃晃悠悠的呢喃道:“無味之味,無甘之甘。好茶!”

北宮棣一雙鳳眸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只見這人二十來歲,生得一副好樣貌,眉眼裡蘊著江南多情的氣息。北宮棣看著他頭上用杏花枝簪起的發,不由又多看了兩眼。

原公子笑嘻嘻道:“可還滿意?”一面晃了晃頭上那枝開得正豔的杏花。北宮棣頓時收回目光。

他也不是沒有簪過花,昔日為科舉進士舉行聞喜宴時,一甲之人便要為皇帝簪花。只是像眼前這位般明目張膽的頭戴杏花,風雅之餘還有絲迤儷,北宮棣還真未嘗試過。

茶也喝過了,人也端詳的差不多,原公子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了這冷漠傢伙的無禮行為。“本少爺姓原,名允志。敢問公子何名呀?”

北宮棣一聽,頓時就明白這人生出了幾分結交的意思。加上他外表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也難怪這位原公子心有此意。北宮棣當下恢復了幾分往日遊戲人間的態度,不動聲色的道:“在下姓黃。”

“原來是黃兄,”原少爺笑眯眯的道,“我與黃兄一見如故,正好今日裡要在度湖畔擺上一桌酒席,還望黃兄賞光啊。”

北宮棣對這些彎彎繞兒熟悉的很,頓時挑起眉毛,意味深長的道:“自是恭敬不如從命。”

原允志被他這麼微微一挑眉攝得心神一跳,暗道遇上同道中人了,看來酒宴後的安排,這位新交的朋友想必也不會陌生。卻不知這人通身氣度,這茶又顯然是猴魁中的極品,不知是哪裡來的金貴之輩,莫非是慕著度湖秋娘的名頭來的?當下愈發覺得他有意思,一來二去就賴在了北宮棣旁。

北宮棣倒並不介意,被原允志插科打諢一鬧,心頭淤結的惱怒也散去了一些。無論左常還是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不敢這麼和他說話,更不敢在他面前曖昧的提起度湖畫舫中,哪一位秋娘最諳風月。北宮棣可是曾在北方花月場中混跡良久,風流在外的傢伙,頓時也就“來而不往非禮也”了一把。直讓原公子露出心嚮往之的模樣。

左常在字尾著聽得心驚膽戰,卻面不改色,暗暗著急。陛下眼瞧著就要被拐去了煙花之地,不知道方大人去了哪裡,怎的不在此把陛下勸回去。

第四十五章 盛景憂人心

北宮棣隨著原允志去了度湖畔赴宴,果然見到了四五個與原允志一般年紀的錦衣公子。彼此稱兄道弟的見了面,很快就混了個眼熟,觥籌交錯間,幾位也沒少拐彎抹角得打探北宮棣的來歷,俱被北宮棣婉言擋了回去。偶或間也七分真、三分假的透漏出一些訊息,諸如姓黃名天,自京師來。

幾位瞧他的目光頓時就高上了幾分,皇帝南巡雖然未至此地,御駕仍舊留在徐州首府。但看這人生的通體貴氣,保不準便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不過,度陽府天高皇帝遠,這幾人又俱養尊處優,胸無大志,倒是沒有趁勢攀附的想法,只是態度上稍稍熱情了些。

北宮棣向來好酒,在北方當塞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