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議你下次找個短一點的咒語。”德拉科的臉上噙著冷笑。但倒在地上的卡羅先生是不可能聽到了,至少在昏迷咒被解除之前。
“盧修斯會為你感到驕傲的,即使……”斯內普複雜地看了眼被昏迷了的阿米庫斯,然後看向德拉科,“把他弄醒,黑魔王在等著。”
“黑魔王從不需要廢物,讓他躺著吧,渣滓……至少在解毒劑熬好之前。”說著德拉科回到了配置臺前。坩堝裡的藥劑已經開始沸騰了,顏色也是恰到好處的亮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它自然冷卻。
空氣裡瀰漫著一種不祥的氣氛。黑魔王在等他們,他需要他們的解釋。解釋?不,現在的黑魔王什麼都不需要,他需要的就只有發洩。攝神取念、鑽心咒或許還有……而他們,他和斯內普……
德拉科機械地將冷卻好的藥劑倒進藥劑瓶裡,一種奇怪的超脫感,好像正在做這些的——站立著的雙腳、裝瓶的手甚至呼吸——都不是他而是別人。他真切的感到並難以擺脫的是胸口那種壓得透不過氣來的可怕感覺……他把裝好的解毒劑緊緊的握在手裡深吸了一口氣。
“放鬆德拉科,放空大腦。”斯內普第一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拖著腳走到德拉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然後取走了他手中的解毒劑仰頭喝下——
“該死的,你還敢說你沒放聖甲蟲粉末?!”
德拉科突然覺得一下子輕鬆了,笑了,恐懼消失得像它來時一樣迅速。
“小混蛋!”斯內普又一次重重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去吧,把他弄醒,我們該走了。”他對他說。
……
馬爾福莊園的地牢門口,德拉科神情漠然地站著。斯內普已經進去兩個個多小時了,完美的隔離咒阻隔了一切。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過,他會怎麼對他?沒有殺了鄧布利多,斯內普已經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受到信任了,他會怎麼對他!德拉科的腦子亂了。沉默和寂靜中,恐懼感在體內增長……
隔絕了一切的那道鐵柵欄忽然開啟了,從裡面隱約傳來了黑魔王同蛇一般的嘶嘶聲。阿米庫斯枯黃的手指正抓在柵欄的一根鋼條上衝著德拉科幸災樂禍地咧了咧嘴。
“五分鐘,”他伸出了手掌,“再等五分鐘,我的魔藥大師少爺您的教父就要到地下去跟您父親匯合了。”
柵欄咣得一下被撞開了,德拉科還沒意識到要做什麼,他的身體已經撞開了阿米庫斯衝進了地牢裡面。腳下好像踩到了又軟又滑的什麼東西,他踉蹌了一下,見到的是斯內普,臉朝下躺在血泊裡,包紮好的手臂完j□j露在空氣裡,傷口迸裂了比之前還嚴重。
德拉科呆住了,甚至連黑魔王已經站在了他背後都沒有察覺。
“你來早了德拉科,”伏地魔說,“不過總算不是太早。”
這時候血泊裡的男人的手動了下,德拉科看到了,當然還有那明顯有起伏的背,是在呼吸,還活著。
“主人,他——他怎麼了?”德拉科謙卑地問著。
“一個教訓,”伏地魔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西弗勒斯曾經是我最好的僕人之一,忠心、有膽識、還煉得一手好魔藥,很有用。但可能是在那個老傢伙身邊待得太長了以至於忘記了違抗伏地魔的命令的後果會有多嚴重……”
“主人,斯內普他是因為中毒……”德拉科急切的想要解釋,但是伏地魔抬起手製止了他。
“中毒,我知道中毒,阿米庫斯跟我說了。”伏地魔轉了轉他像蛇一樣的脖子,“問題不在這兒德拉科,他找到了波特又讓他跑了,卻忘了召喚我。你瞧啊,多麼得愚蠢……是不是西弗勒斯?”他在斯內普面前蹲了下來,魔杖挑起了擋著斯內普臉的頭髮。
“對——對不起,主人——”斯內普艱難地回應著,喉嚨裡發出了呼哧呼哧的可怕聲音。
“對不起,哈!對不起!”伏地魔猛地站了起來,魔杖直指斯內普的後背,“Crucio(鑽心剜骨)”
斯內普的身體扭曲起來。
“波特!主人!”情急之下,德拉科叫了起來,“我知道波特會去哪!”
伏地魔收回了魔杖,轉過來對著德拉科。
“你知道?”
“是——”德拉科盯著地面,又看向牆,或許他根本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到哪。
“看著我,”伏地魔命令道,“然後說出你知道的。”
“是米勒娃。麥格,”此刻,映進德拉科眼裡的是伏地魔那雙紅得滴血的眼睛,“我對她用了攝神取念,我——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