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語一深的溫柔肯定安撫,我軟下了言語中的倔強,心底仍舊虛浮無依,空落落地還是想要求取一個支撐。
“闕伯臺的事,是我沒有顧慮周全。”
“嗯?”
我蹙了眉心,不解他為何突兀跳到了闕伯臺之事。
火正三那日正要解釋,我卻沒能先撐住意識,青衣山魅再度迸發出了寒意,火正三沒有防備,令那寒意傷到了我,再醒來時,便是眼下的光景。
“它們,目的在我。”
他猶豫沉吟,似在考慮要怎麼解釋,問道,“我要說的,或許會很長,或許會再度令你驚怕,你可撐得住?”
“你要說,我聽著。”
他在擔心我心傷未愈,如今又為寒氣浸體,身體怕是撐不住,只是對真相的渴求已讓我顧不了許多,安撫他,是怕他會斷卻好不容易想要說出真相的心思。
只是他口中的驚怕,從何而來?
“好。”
他輕點了頭,道,“天地起始,自來混沌,生有萬物,各為形質,有形無形,俱皆在世以生死存之。世人以所謂的‘神’為天地起始,實不知萬物皆混沌,皆靈神。人不能以恆,而質以恆,此質為萬形萬物,皆以混沌之質而生。人不過物形之一,混沌之一。混沌生為質死為則,心為欲,欲而見心,見所見之,見所不見。復始往返有無者,是為時日。我為時日其中,你亦為時日其中,與人,與妖與魅,與鬼與怪,與神與靈,皆不過如此。”
他混沌來混沌去,聽得我一陣混沌難解,想起先生之言,以及玄武腹中金柱所述,驚問道,“那,那壁畫的記述,是真實存在過的了?”
“是。”他顏色淡漠,似在刻意避開什麼。
我不安地攥緊他的手,低眉看著他掌心的紛亂紋絡,無力道,“你說那些山鬼精魅的目的在你,我終是有些明白了。”
“它們恨我,恨不得生生剮了我,活吞了我。”
他疏遠道來,語氣輕淡,卻叫我大為驚惶地爭辯,“又不是你一人之事,明明解浮生也參與其中,為何不恨了他,反單單隻找上你一人?”
“容我說完。”
他撩眼看我,某些意外一閃而逝,輕嘆為笑地安撫我來,“闕伯臺的精魅常年受陽正之質沁沐,權以為拿我血脈將養你,不會打擾到它們安穩多年的良善之心。奈何僅是沾染我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