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航仔細地回想著邵東來說的上回,就是他回家的前一天,他模糊的記得他看到了岳陽,但後來被邵東來一說以為自己看錯了。
“想起來了?”
“沒你說的清楚。”
“你想聽什麼去問岳陽啊,他肯定說得比我清楚,比方如怎麼為了那隻被他養成祖宗的烏龜,讓你爸給打了一頓,然後飛過來找你又被你踹折了一條腿。”
邵東來頓了一口氣,認真地感嘆起來。
“其實我覺得你們這樣的隨便放一個出去都是禍害蒼生,你倆湊一對真挺合適的,簡直是為民除害!”
代齊航想起他回家那次代元元來找他時說的岳陽被他爸打斷了腿,懷疑地盯著邵東來,“你他媽才是禍害,我家的事你哪去知道得這麼清楚的?”
“元元妹妹跟我說的啊!”
邵東來一臉得意,代齊航一腿踢到了對面的椅腳,“老子一家全被你認識完了!”
“那可不,要是我一不小心成了你妹夫,你可別再叫我叔叔了!”
“呸!你的臉都碎成渣掉地上了。”
“你的臉早十年就被你埋進祖墳了!有什麼資格說我?”
代齊航不說,改動手,邵東來立即往後退,然後看了眼時間。
“我說,這都過十分鐘了?嶽小樓那種小心眼的人能準你多陪我一分鐘?這飯還能吃嗎?”
“吃你大爺!”
“我大爺叫狗屎,你吃啊!”
“一二十年我才知道你是蒼蠅,瞞得真不容易!”
領了選單回來的服務員見到兩個快打在一起的兩人一臉震驚,邵東來慷慨地大手一揮,“不吃了,結賬!”
他說完轉頭摟著代齊航,“這附近有家排檔,老闆長得一表人才,老闆妹妹跟花一樣,我們正好分了。”
“別把我跟禽獸混為一談。”代齊航拉開與邵東來的距離,無視一旁還懵在原地的服務員踏出了雅緻的隔間。
代齊航走出餐廳,動作瀟灑地抖了抖襯衫衣領,看到路燈下的岳陽不禁停住了腳步。
岳陽側坐在腳踏車上,頭頂的路燈在他身上投下一層暖光,他伸著長腿,雙手藏在褲兜裡遠遠地望著代齊航,嘴裡仍然小聲地唱著一路上唱的那首歌。邊上站著兩個小姑娘掩著嘴不知討論著什麼,還偷偷舉著手機對著岳陽。
“神經病人學什麼文藝青年!”
邵東來衝出來一句話就破壞了氣氛,代齊航白了他一眼撲過去勾著文藝青年的脖子。
“明天我帶你去中央廣場,你就坐路燈下唱,我負責收錢。”
“不要,我只想唱給你聽!”
岳陽轉身跨上腳踏車,代齊航跟著跳上後座,回頭朝邵東來揮了揮手,“我們先去等你,你慢慢走過來。”
“我操!你們兩個大男人不噁心啊!嶽小樓你的手他媽的不是斷了嗎?你騎個屁的腳踏車!”
代齊航不禁悶聲一笑,看著岳陽扔了脖子上掛手的繃帶沒有說話,而岳陽又開始唱起來。
心愛的人啊
時光飛逝我們終究要漸漸老去
漸漸恐懼和放棄
可你知不知道
沒有你我那顆叮叮噹噹的心啊
終將這樣
這樣無處安放
☆、第 21 章
邵東來說的那家老闆一表人才,老闆妹妹像花一樣的店很好找,大馬路邊上閃著一塊巨大的霓虹招牌叫花兒與少年,店周圍擺滿了各式盆缽植物,詭異地將路邊攤文化與文藝情懷結合在一起,透著一股別出心裁的與眾不同。
岳陽撐著長腿當剎車停下來,僵著之前掛著的左手抬頭看著跳下車的代齊航說:“真的受傷了,只是沒那麼嚴重。”
“我又沒說什麼,你急著解釋什麼?”代齊航不在意得彷彿岳陽騙他的只是早餐的豆漿少加了一勺糖而已,他不在意地耷著雙臂,肩膀和著哼笑輕輕一顫,漠然地瞟了一眼那隻還僵在腳踏車龍頭上的手。
“是不是我的手斷要真的斷了,你比較開心?”
“是啊!老子就能趁機辦了你!”
岳陽垮下來的表情被代齊航語氣裡透出來的憤恨揉成了一團二月的春風,他煞有介事地把手伸出去,笑看著代齊航說:“你來。”
代齊航毫不客氣地抓住岳陽伸出來的手用力一拽,岳陽整個人都朝他撲上來,他瞬間捏著拳頭捶在岳陽的肚子上。岳陽咧著嘴抱住他的脖子,一副身受重傷要倒地不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