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和他生活在一起?
葉英有些沮喪:“夫子說,什麼時候好?”
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又想多了,沈墨衣嘆了口氣。安全感缺失是個很麻煩的事情,但是自己闖的禍自己造的鍋,哭著也要背下去。
沈墨衣沒有不耐的說:“我們那邊結婚不是很講究,但是你這裡不行吧?怎麼也要有三媒六聘吧?”
葉英遲疑道:“……去哪裡下聘?”如果他沒記錯,夫子在此已經是舉目無親了。
沈墨衣衝他眨眨眼:“可以去師門呀。”
葉英愣了一下:“青巖萬花谷嗎?”
沈墨衣很高興的叉腰:“我還有第二個師門嗎?”這裡可不將就什麼二內三內,一旦改投他派,後果十分嚴重,輕一點的廢除武功逐出師門,重一點的就地打死絕無二話。
葉英搖頭道:“並不是,只是……”他遲疑著要不要說。雖然沈墨衣還是很懷念萬花谷,但是萬花谷的人,卻連沈墨衣是誰都忘了。
“沒關係我知道的。”沈墨衣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不過,這事說難很難,說簡單也簡單。”
“不過就是再拜一次師罷了。”
☆、第八十四章 長安
二人在一番“友好親切”的交流之後,最終定下了去青巖萬花谷的行程。
當然這個友好親切既然打了引號,就代表了只是葉英單方面覺得的。至於沈墨衣,只覺得自己和一隻黏人的大狗在交流,說什麼他都固執己見,貫徹執行著左耳進右耳出的準則,中心點只有一個:“夫子去哪我就去哪,別想拋下我”。
沈墨衣雖然略覺頭大,但也沒多厭煩。事實上她還覺得這種狀態挺好的,她現在其實比葉英還要缺乏安全感,葉英除了她握不住之外,其他的所有關係都如同紮根的大樹一般,在這個時代穩穩的立著,即便狂風暴雨來襲,也自巍然不動。而沈墨衣,說白了就是依附著葉英的一株藤,不需要風吹,只要這樹不要她了,她立時就會枯萎。
想到這裡,沈墨衣不由自主嘆了口氣。怎麼感覺他們倆的關係這麼畸形呢?這樣下去好還是不好?她倒是無所謂,葉英呢?長久了會不會覺得累?……
不在一起有不在一起的難處,在一起了也不一定就是一帆風順了。沈墨衣又嘆了口氣。
“夫子在想什麼?”葉英察覺出沈墨衣在想什麼,隨口問道。
沈墨衣抬頭,沉吟片刻,還是覺得壓下比較好:“沒事。”生怕葉英繼續追問,沈墨衣拉開簾子向外看了一眼,“看四周景色,似乎已經是快到長安了。”因為沈墨衣沒了系統武功盡失,所以二人這次是陸路前往萬花,此時已經走了小半個月,眼見到了長安,那也便離萬花谷不遠了。
葉英沉吟片刻:“長安的話,似乎有萬花弟子常年駐守,免費替人醫病。若我沒記錯,裴師弟也經常來,說不定能看到他。”
沈墨衣聞言,神色露出一點懷念的問道:“師弟啊……不知道他長成什麼樣了,有沒有變得穩重一點。”
葉英平平的說:“自從不再喊我師侄之後,他沉穩許多,孫前輩對他期許頗深。只不過之前一段時間,他學醫有成,行天下懸壺,因為醫術太高,診金要的低,遭到天下大夫的抵制。而裴師弟為了能夠完成一本醫書,以期天下之人可小病自醫,便以此為交換條件,向大夫們發誓,只要大家能夠回答自己的疑惑,完善醫書,他願意從此活人不醫。”
沈墨衣拍拍手:“有點可歌可泣,不過還是太傻了。”先不說裴元如此犧牲值不值得,就說那些大夫想必也不是一個個真心如此,自己大多還是藏私吧。
葉英道:“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他覺得值得那便是值得。”說到這裡,葉英頓了頓,“也有人痴等另一個人十年,旁人都說傻,但他卻覺得是應該的。”
沈墨衣像是新認識了葉英一樣,上下打量了他一頓,拍拍他的肩:“不錯嘛,會自我推銷了。”
葉英說這話說的也有些耳根發紅:“夫子說笑。”
沈墨衣道:“沒有。你從前就是太憋著了,什麼喜歡的不喜歡的都不說。但現在我們的關係不一樣啦,以後有什麼還是早點說出來,將矛盾給掐滅在搖籃裡,嗯?”
葉英腦袋微微側了側,露出了些許茫然的神色。從小習慣了有事憋著,就連和沈墨衣也是說一半留一半,此時聽沈墨衣這話有些不明所以了。
什麼都可以說嗎?包括他對夫子那些不能見陽光的私密妄想,也可以嗎?可是若是說出來……夫子會生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