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了呢……”
葉英認真道:“並沒有。葉英經歷過教書先生無數,立德立行,夫子當屬第一,當之無愧。”
沈墨衣:“……英兒,誇過頭了。”她哪有那麼好?
葉英搖搖頭,不再多言。夫子有多好,只要他自己清楚就夠了。
看著小孩兒這樣,沈墨衣無奈的笑了笑,拍拍葉英的頭——最近孩子長得又高了,拍他頭頂這個動作做得也越發困難起來。沈墨衣覺得過段時間,說不定就要輪到葉英來拍她的頭了。
沈墨衣道:“英兒也是夫子教過最好的學生,沒有之一。”嗯,雖然她正經當全職來教的只教過這一個,之前那些基本上就是帶著去玩了……
不過沈墨衣想後面這些話還是不要說出來了,否則葉英就該氣的揍她一頓了。
果然葉英聽了不完整版的話,眼眶微紅,張了張口不知道要說什麼,復又抿住,最後只說了一句:“英兒不會讓夫子失望的。”
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失望的。葉英看著沈墨衣,在心裡默默換了個稱呼,重複了一遍。等到真的可以不辜負你所有的期望,再將那些隱秘的、無法宣之於口的心思和盤托出,是不是就會,有更大的把握了呢?
葉英不知道,卻第一次想要豁出去試一試。
但是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他還是要對這心思守口如瓶。
他無法想象失去沈墨衣的後果,所以從一開始就要步步為營。師徒相戀,放在哪裡都稱得上是悖逆倫常驚世駭俗,葉英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若是說出來葉孟秋會是怎樣的震怒,或許會打他打到打斷那根“家法”為止。
可是有些東西,開始了,就停不下來了。
要將自己想要的東西牢牢握在手裡,葉英知道,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第四十四章 練劍
為了名劍大會,葉孟秋對所有兒子,甚至包括葉蒙都開始了斯巴達式的教育,以求不要在名劍大會上丟人。
葉英作為葉孟秋的大兒子,加上以往在葉孟秋心目中劣跡斑斑,所受壓力自然最大,除去吃飯出恭睡覺的時間,幾乎都在練劍,至於沈墨衣的數學課,也一起荒廢了。
沈墨衣閒極無聊,便去看了幾次。葉孟秋對她沒什麼防範,而且萬花武藝和藏劍絕學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種武功,也不必擔心她偷師。倒是她看著幾個小孩兒拿著比自己還要高的劍在那似模似樣的來來去去,多少有些心疼。
尤其是葉英。
葉孟秋堅信勤能補拙,在他看來,葉英雖然學招式慢,但是學會之後還是可以耍的似模似樣。於是他在大會到來之前完全沒準備教葉英新的劍法,只讓他鞏固之前學過的,並且讓他每招每式都用重劍來練,以求達到更好的錘鍊效果。
沈墨衣覺得這就很扯淡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學習方法,強自將自己的按壓在別人身上,會不會適得其反都還不好說。何況這重劍比之葉英自己的體重也相差無幾,每天拿著揮幾個時辰,還讓不讓人活了?
倒是葉英很淡定:“父親自然是有他的考慮,夫子不必太過擔憂。這重劍我從小揮到大,早已習慣,並不是什麼負擔。”
沈墨衣憤憤的拉過葉英的手,掰開他的手指。此時葉英的手已經逐漸褪去了和沈墨衣初遇時候的肉嘟嘟的樣子,變得指節分明纖細修長,常年握劍之處還有些薄薄的繭,不過比起葉暉的來說,要薄的多了。
若是平時沈墨衣說不定會調侃兩句,但此時她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葉英掌心一層模糊的血肉。
長時間不間斷的揮劍,劍柄與掌心不斷的摩擦,早就讓皮肉不堪重負。沈墨衣毫不懷疑,若放任葉英如此下去,他的整個手掌說不定都會皮開肉綻。
沈墨衣眼睛一紅,想起了曾經沈柏舟也是如此,為了能給她攢錢買藥,什麼樣的活都去做,回來之後同樣是遍體鱗傷。
她喉嚨一哽,帶出來的話便有了哭腔:“疼麼?”
葉英嚇得手足無措:“夫子……我不疼的,你別哭。”
沈墨衣抬頭看他,眼睛裡帶了點茫然:“我哭了嗎?”
看她難得軟弱的樣子,葉英突然覺得自己高大了起來。他用另一隻沒被沈墨衣握著的手溫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珠,然後在她面前晃了晃:“夫子哭了的。”
沈墨衣耳根一紅,一把攥住葉英的手:“沒有!”
葉英的手還傷著,沈墨衣一時激動沒有顧忌,觸到傷口,不疼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