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裹得是什麼啊?你怎麼就這樣回來啦?”盧氏伸手接過小曾孫女,解開夾被,看這一頭汗哦。
齊嬤嬤叉手:“回老夫人,是七老爺怕小小姐冷,就叫裹了夾被送回來了。”
婆媳對視一眼又笑了,這七老爺特別有意思,自己怕冷,就覺得別人都冷。
盧氏抿著嘴巴樂了一會後,摸了幾下孫女兒的腦袋嘆息:“你七叔,是個細緻人,這一點別人誰也比不了。以前……哎,真是做錯了,你說,怎麼就這麼馬虎呢。”盧氏說完,抱了小丫頭晃悠:“哎呦,咱以後要好好孝順你七太爺知道不?”說罷,自一邊的杯子裡端了水過來飲曾孫女,她總怕孩子們渴。
蘇氏也笑著道:“可不是,自打七叔來了,公公也開心不少,每天脾氣好了很多呢。跟茂德說話也不瞪眼了,婆婆不知道呢,不止公公喜歡七叔,這小輩兒的都喜歡呢,可惜啊……七叔就跟咱丫頭對緣法,那次去了呀,都沒叫空過手,對吧,小丫頭,你這面子啊,比奶奶大多了。”蘇氏順手接過自己孫女也逗。
自己這個婆婆總是把小孫女當鳥養活,什麼都給孩子嘴裡塞。
蘇氏最滿意的不是對小丫頭的態度,而是七老爺看到那幾個賤種,連門都不許進,這一點是太合她心思了,覺得世界上就沒有比七老爺更加正確的人了。
其實他七老爺壓根沒往這邊想,只是發自內心的煩躁活猴而已,鬧挺!
“哎,老顧家人都這樣,男孩子要野放,女孩子呢,哎呦,太奶奶的乖乖……我瞧瞧你七爺爺都給啥了?”盧氏看到小丫頭正在拽那六角盒子,便叫紅棗幫著開啟。
盒子開啟,頭一層放的是幹桂圓,桂圓乾倒是可以買到的,只是沒有這般精緻,這一層大小都如湯圓一般咕嚕嚕的,看上去就喜人。
第二層,放了兩個扁漆盒,一盒椰味兒糖,一盒甘草糖。
第三層,是杏幹,菠蘿乾,芭蕉幹。
第四層,是兩罐果醬,一罐蘋果的,一罐草莓的。
盧氏瞧著實在稀罕,不說這些吃食,就說這放東西的兩個漆盒跟三彩果醬罐子,這小玩意兒做的又精巧,又……怎麼形容呢?要是盧氏活在現代,大概就會這個詞兒了,可愛。
“你說說吧,你七叔,怎麼就長了個吃心眼呢?”盧氏嘆息,順手拔了一個桂圓塞嘴巴里。
“要不,孩子們都掂著往那邊跑呢。”蘇氏擺擺手,身邊的芍藥上去將盒子裡的吃食取下去分了兩份兒。
“哎,這叫人說出去,都不好聽,大嫂子每天惦記小叔子的吃食。”盧氏笑著調侃。
蘇氏捂著嘴巴笑:“瞧您說的,這可不是您惦記,是我惦記,哎呀,我這臉皮向來夠厚,倒也不怕人說。”
婆媳倆正互相逗樂,看上去倒也和諧,正說著,下面有婆子帶著工奴間的老奴進來報賬,蘇氏擺手,兩個小丫頭便抬過一扇竹簾屏風,放在二人面前。
屏風放好,門外彎腰進來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進來直接跪了先磕頭,磕完也不敢抬頭,跪著等吩咐。
“五醜,不是前兒剛報完嗎?怎麼又有了?”蘇氏在屏風後面問。
這喚五醜的是家裡工奴間的管事,他家原本是在城中上司馬做工奴的,前些年,家裡需要給幾個老太爺專門鑄造趁手的兵器,便跟內造少府提了申請,後來先帝知道了,便親自挑選了幾家手藝好的賞給了家裡。
如今,不打仗了,他家也不做兵器了,便改作一些家裡使用的器具。五醜家一起來的,還有二醜,三醜,共三家人,都會銅器制藝,手藝那是相當不錯的。
五醜小心的回到:“回兩位老太太,原本是結了賬的,那邊火爐都熄了,可翠羽堂的奶奶叫人來吩咐,說是……”他語氣頓了下,又繼續道:“翠羽堂的奶奶遣人來吩咐說,去年的銅器都泛黑了,叫我們從送一套新的過去,一起送來的還有二老爺的印子。”
五醜回完話,雙手捧了一卷羊皮舉著,紅丹過去接了,送了進來,蘇氏低頭一看,撲哧樂了,樂完,她忍了笑將東西遞給自己婆婆。
盧氏看了一眼,也想笑,這羊皮紙上寫的東西到一般。
銅手爐,袖爐,香爐,水壺,罐子,燈盞,手照,茶船各一對。這個到正常。只是這後面的東西十分有趣,銅荷花簪子,梅花簪子,秋葉耳環,手鐲等銅首飾六對。
忍了笑,盧氏取了毛筆將下面一干銅質首飾抹了,蓋了章,將羊皮紙遞給紅丹,紅丹取了還給五醜。
“也是她們沒注意,把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