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半分擔當沒有的便躲了,躲了幾日後,他又想回家,不回家他便覺著自己不是顧府的三爺,他思來想去,路子只有一條便是去求自己小叔叔。他爹皇帝老子的話未必能聽進去,可小叔叔那是說什麼是什麼的。
因此,這日一大早,顧茂峰帶著自己花了一千多貫高價買來的一整套牙雕的羅漢像去郡公府巴結。他到這日,也巧了,允淨兩口子也在。這不是允淨家如今又得了一個嫡子,行三,過幾日家裡要給孩子辦週歲,因此兩口子一起上門請小叔爺爺到日子去吃酒聽戲。
家中添了人口,顧昭自然高興的,因此話便多了一些,問問孩子如今多重了,可有了大名兒什麼的。這幾年允清在禮部混的不錯,這孩子雖事業上沒有大建樹,可人家詩文做的激情澎湃,梅蘭竹菊只要提筆就能畫上幾幅拿的出手的,每當有了新詩文,那也是上京沒過幾日到處傳唱一番好詞句。
他妻子歸氏十分愛他,對他仰慕非常,表現愛的形式便是常常理直氣壯的給顧允淨納小妾,如今顧允淨三十出頭,卻是六個孩子的老爹,這娃兒真心的有些子孫福氣。
顧昭管不得家中子弟的私生活,因此便只能把住大局,只要他在京中。家裡的一干子弟還是可以很好地維護住的。前提是,你們這些孩子做事兒別過分,要乖一些,別不踏實就成,這個要求真不高,可偏偏有人就是做不到。
老松居中,顧昭這幾人正拉家常拉的熱鬧,卻不想那顧茂峰便急巴巴的上了門,顧允淨都進來了,也不能叫他伯伯在外面等著吧?顧昭心裡厭惡卻只能道:“即來了,便叫他進來吧,今日是怎麼話說的,都商議好了來我家竄門子了。”
顧允清有些尷尬的笑笑,平心而論,他看不上這位伯伯,這人在上京名聲不好,什麼腌臢事兒背後總能聽到他的名字,因此私下來往不多。他也風流的,但是好歹他都是給了名分的,他家後院一向和諧,每每想起,顧允淨自然也是要暗暗得意一番。
沒過一會子,顧茂峰顛顛的進屋,一進門先是給顧昭施禮,又受了允淨的禮,顧昭看著他笑道:“我說老三啊!平日不見你孝順我,今兒可是有什麼難處了?不受難為……你能想起我?”
顧茂峰趕緊辯解道:“怎麼敢,平日小叔叔政事繁忙,侄兒一介閒人也不敢常來打攪。”
那廂允淨兩口子自然不好意思坐著,於是一起站起來,跟顧昭告辭。
顧昭打發奶哥親自送這兩人出去,這個待遇顧茂峰卻是沒有的。
允淨兩口子出去後,顧茂峰便自在了一些,顧昭坐在上面也不問他的話,就只盤腿坐在椅子上,也沒個長輩樣兒,一邊喝茶一邊磕著瓜子兒等顧茂峰放屁。
顧茂峰憋了半天,終於還是沒夾住,他訕訕的笑道:“小叔叔這幾日身體可安?”
顧昭懶洋洋的道:“還成吧,你有心了,我還是老樣子,我雖是長輩可年紀也不大,誰沒事兒了得病玩兒。”
顧茂峰一副安心了的樣子道:“侄兒前幾日有些事兒,一直沒來給叔叔問安,幾日也是巧了,我門下收了點好東西,侄兒一看卻真是好物件。素日小叔叔待侄兒一向好,最疼的也是侄兒,您看!如今得了好東西侄兒第一個就想到您了,因此……這不是,就給小叔叔送來了嗎。”
顧昭聞聽,哦了一聲淡淡的問:“什麼好物件,竟令你這個財主入了眼,拿過來我瞧瞧。”
顧茂峰見小叔叔有心思瞧,頓時大喜,忙拍拍巴掌,不多時便有小廝抬著一個沉重黑色長漆盒進屋,穩穩的放在地當中後退下。
顧昭依舊斜坐著,嗑著瓜子兒,腦袋微微歪斜著看了眼。顧茂峰先是故弄玄虛的圍著盒子轉了幾圈,他看小叔叔盯著物件,便猛地一開蓋道:“小叔叔請看,這是上好的牙雕,十八羅漢像……”
他話音未落,顧昭一吐瓜子皮道:“來人,將這傢伙帶他的東西一起丟出去。”
顧茂峰生平常吃小叔叔的憋無數,這般不給臉面也不是第一次,顧茂峰厚著臉皮頓時大叫道:“小叔叔,侄兒也是孝順您,如何這般對我?”
顧昭丟下手裡的瓜子到地上道:“如何這般對你?哎……這話兒真有趣兒?且不說這是佛像,本行的是慈悲普渡之事,你卻用這殺生害命的獸牙雕了佛身送我,如此大凶之物拿來送長輩你作何居心
再者,我這人平生從不挑揀,你今天就是隨意送一筐粗糧吃食我都收下,可偏偏你今天是來孝順我的?呸,你也好意思說孝順?
你這人什麼名聲你比我清楚,你當我不知道你去歲做的那些腌臢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