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倘若服用一些湯藥,腹中的孩子亦會受到一些影響。
“我知道了。”衛瑄略有一絲不耐,這句話老師都叮囑了很多遍,他又不是幾歲的小孩子,怎還不會照料自己。
“瑄兒坐吧。”裴言扶著衛瑄坐在桌邊,他擔心衛瑄站久了身體會有些不適。
“今日的湯藥瑄兒用了嗎?”裴言忽然想起他下午離開的時候有些匆忙,未親眼看著瑄兒服藥,也不知瑄兒會不會藉口推掉了。
“我用了。”衛瑄皺緊眉頭,不覺加大了聲音,老師每日見他都是一些關切之話,不曾再與他提及過其他的事情,他聽著都有些厭煩了。
“老師不用這般謹慎的關心我,我會安然生下腹中的孩子。”衛瑄微微側過身體,面上有一絲冷漠。
裴言看著衛瑄的不耐煩,眼中夾雜著淡淡的落寞,他緩緩放下了撫在衛瑄衣袖上的指尖,聲音依舊溫和如初,“瑄兒不喜我太過嘮叨,我以後會少說幾句。”
衛瑄看著老師俊秀的面容,有些後悔他剛才的語氣過於強烈,怕是傷了老師的心。老師再三叮囑他,也是顧慮他年紀尚輕,行事魯莽恐會傷了腹中的孩子。
“老師。”衛瑄輕輕拉了拉裴言的衣袖,現在他日日與老師親密相處已經很好了,而他更不該如此不懂事,甚至冷漠的對待老師。
“沒事,瑄兒近日心情有些不好,或許發洩出來,心裡還舒暢一些。”裴言溫和的笑了笑,瑄兒年紀輕,孕期有些煩躁也是難免的。
裴言本就疼愛衛瑄,如今看著衛瑄為了他不惜俯身孕子,更是溺愛三分,將衛瑄寵上了天,生怕對他照料不周。
衛瑄微微低下頭靠在裴言肩邊,他都已經重活了一世,卻還這般任性,讓老師處處包容他,而他更是不曾如他心中承諾的那般照料老師一分。
“我剛剛聽見老師咳了幾聲,老師的身體可是有什麼不適。”衛瑄看著裴言有些蒼白的面頰,他伸手握住老師的手腕,然他不懂任何岐黃之術,只能在心間擔憂了。
“瑄兒不用擔心,我內力深厚不會有任何事的。”裴言沒想到他無意間的咳嗽聲竟被衛瑄聽入了心中。而他多年偶爾咳著也漸漸習慣了。
“老師當年為了救我不惜以身擋劍,劍入肺腑之中已然傷了身體,而您非但沒有好好休養卻仍日益操勞,身體又怎會安然無事。”衛瑄猛然站起身,神情略有些激動。
“當年的傷並未如瑄兒想象的那般嚴重,雖刀口頗深,但時隔多年已經痊癒。”裴言擁著衛瑄坐在了他身邊,如非瑄兒提及,他都有些忘記了。
“老師覺得無礙就可以隨意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了嗎,”衛瑄揚聲道,“您日日夜宿宮中又有多久沒有回到府中安心歇息了。”
亦或是老師擔心他會失望而歸,便夜夜在書房中等待他。衛瑄微微握緊拳頭,老師為了他付出良多,而他又給了老師什麼,是安穩的生活嗎,或許他唯一給老師帶來的一絲欣喜便是腹中的血脈,無論如何他絕不會放棄孩子。
“近來的事務頗有些繁多,天色漸晚我不願趕回府中了便在書房休息一晚。瑄兒,無需太過顧慮,我精通醫術自會照料好自己的身體。”裴言不想讓衛瑄擔心溫聲安慰道,他最近覺得頗有些心力憔悴,然他上午輔佐在瑄兒身側,根本無暇批閱事務。
“正是因為您瞭解自己的病情,什麼都不肯與我提及,我才更擔心您的身體。”衛瑄真的很擔心裴言會如上一世那般,過勞而衰,等到那時怕是什麼靈丹妙藥都無法挽救。
“老師,我不希望您在這般操勞了。”衛瑄伸手握住裴言的手撫在他平坦的腹部,他看著老師分外年輕的面容,眉眼間卻有一絲濃濃的倦意。
“好。”裴言點點頭,曾他願為了心愛的徒兒,不惜耗盡心血,然如今他有了自己的血脈……不再是孤獨一人,不得不顧惜性命,好好的活著,他亦不想孩子在年幼時便面對父親過世的傷痛。
可現在瑄兒的根基尚未穩固,他真的不能放手,而待瑄兒登基後,面對著身邊眾多蠢蠢欲動的勢力,他的心更不可松下一分。或許他天生便是勞累的命吧,但他希望瑄兒可以穩坐高位。
“瑄兒晚膳時還噁心嗎?”裴言看著衛瑄白淨的面頰消瘦了許多,有些心疼,然他醫術高超卻無法緩解衛瑄的孕吐,到了生育之時,瑄兒怕是更加痛苦難忍。
“我今日比平時都多用了一些飯菜。”衛瑄搖搖頭,老師送的蜜餞酸酸甜甜的,他用了之後很是開胃。
“那就好。”裴坦探上衛瑄的脈搏,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