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些事吵一輪有勁兒麼?”頓了一下,“要不然……你銀行帳號多少?”
次日早上,顏洛卿突然收到簡訊銀行的提示,說帳戶多了兩萬。
匯款人:趙左。
附留言:賠你的畫,兩清了,拜拜。
顏洛卿啼笑皆非地把手機摔到一邊,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覺得那股黑咖啡的苦味從嘴裡延伸到了心臟,直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回憶像倒處逃難的遊民,從腦海裡的這個角落飄向那個角落,居無定所,卻始終逃不出那個圈。
他曾經非常珍愛那幅畫。
那天,被毀掉的不僅僅是那幅畫,還有他年少時的驕傲。
儘管它早已被年少時的自己燒得一乾二淨,可是它永遠裱在記憶的深處。
可是一看到這新轉進帳戶的兩萬,顏洛卿忽然覺得那幅畫不那麼重要了。
或者說,他忽然發現,如果時間可以回到6個月前,那他寧願這幅畫從來沒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
第79章 第79章
顏洛卿沒花多大功夫就弄到了趙左的地址。
但這完全是一個笑話。
他躲在花圃背後看著趙左跟他的同事們談笑風生地走進樓裡的時候就意識到了。
做這種事只能讓他越來越悲哀。
尤其在兩個星期後的某天傍晚,當他看到趙左跟一個女人邊說邊笑地上了公寓樓的時候,他這種心情愈發地強烈。
他把兩手揣褲袋裡,在樓下踱來踱去,反反覆覆。從紅燒雲燒起,到天空整個變得深藍,再到月牙升起。
手錶上的時針指向九點半,那個女人依舊沒有下來。
也許她夾在出來的人流中自己沒有注意到?
顏洛卿掏出手機,對著那個號碼看了又看,卻始終沒有按下去。
他操了一聲,轉身走向地鐵站。
半個小時後,路人驚訝地看到地鐵站飛快地跑出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以類似於膀胱即將爆炸的姿態衝入一棟公寓之中。
站在802室門口,顏洛卿開始模擬著敲開門後的情景。
1。半天后才開門,姦夫淫婦衣衫不整。
2。立馬開門,姦夫獨自應門,浴室裡傳來嬌滴滴詢問:達令,是誰啊?
3。開了門,只有姦夫一人,淫婦已離去,滿地的。。。。。狼藉
。。。。。。。
深呼吸,按了門鈴。
門立馬開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好奇地看著他,轉頭叫了聲:“爸爸,有人找。”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應聲而出。他隨手拿起上衣口袋裡的眼鏡戴上,狐疑地看著半石化的顏洛卿。
顏洛卿掛上職業微笑,“先生,您需要買保險嗎?”
砰。
門在他面前用力關上。
顏洛卿怒氣衝衝地轉身快步離去,也顧不上追究韋誠給的地址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失誤。
他突然覺得,他受夠了。
回到家,對著鏡子解下領帶,顏洛卿看著鏡中的自己,滿臉頹靡,不由陌生起來:怎麼一身發黴的氣息?這幾個月我都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多少天沒有安心入夢,多少餐沒有好好吃?
沒錯,自從跟那小子在一起後,自己就沒好過。
趙左究竟有什麼好的?這傻逼,既白痴又無能,自私又可笑,連句貼心話都說不好。他沒有胸,沒有長髮,光有脾氣。他有為我做過什麼?值得我朝思暮想、神魂顛倒、神經失常?
顏洛卿對著鏡子思索了很久,都找不到答案。
他走了不是正好嗎?衰神出戶,應該放鞭炮歡送才對。自己死乞白賴地往上貼是找虐麼?
瞬間幡然醒悟:沒錯。你相貌堂堂,身份體面,頭腦清醒。。。。。。犯得著在這麼一棵蟲子蛀滿、葉子掉光、根基枯死的樹上吊死?想要什麼樣的找不著?
呵。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泛起輕蔑的笑意。
你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像個傻逼一樣被另一個傻逼耍得團團轉。
趙傻逼,去死吧。
他開啟水龍頭,沾了些涼水洗了洗臉。
在一週之內,顏洛卿就把房子重新裝修了一遍,順帶換了一套風格截然不同的傢俱,甚至連咖啡的牌子也換了。
順帶著把車換了。
那輛體弱多病的小夏利已經明顯承載不起他的工作量。
張清橋匪夷所思地繞著他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