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麼長時間以來,晚餐一直是趙小福買了菜,先做一半,然後顏洛卿再自己做一半……因為趙小福做的多半不能吃。
換言之,兩人吃的菜幾乎都是顏洛卿做的……
顏洛卿現在突然意識到這點,吃驚非小,立即做出決定:“從今天起,我做什麼菜,你就在邊上看著,看不懂的拿筆記下來。然後輪到你做。”
趙小福也吃驚非小:“啊?憑什麼呀。”
“憑什麼?”顏洛卿獰笑了一下,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易拉罐,輕輕一抓,罐子爆了,發出“砰“的一聲響,裡面的汽水濺了一桌一地。
“……知道了。”趙小福謅笑,聲音從牙逢裡咬出來,“小的馬上去找筆紙。”心裡暗罵:靠!顏扒皮……
顏洛卿炒好了一盤魚香肉絲,自認為色香味俱全,嚐了一塊,相當滿意,問在一旁觀模的人說:“會了嗎。”
趙小福一手拿著筆記本,一手抓著鋼筆,擺出一副勤學好問的姿態,連連點頭:“嗯,會了會了。”
“把過程告我一遍。”
“……不就先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完了就這麼弄一下……”
顏洛卿咧著白森森的牙笑:“這樣是哪樣,那樣又是哪樣?”
趙小福看他半天,終於說了五個字:“我怎麼知道。”
“……”顏洛卿真想把手上那盤魚香肉絲倒扣在他臉上。
晚飯以後顏洛卿坐在沙發上看著某人洗碗的背影,倒計時:3,2,1……
果然,“嘩啦……“又一個盤子光榮犧牲。
顏洛卿不得不扶額嘆氣:孺子尚可教也,朽木尚可雕也,他居然連塊朽木都不如……
就在這嘆氣的當口,手機響了。
“喂?”
“請問,是顏先生嗎?”
“對,什麼事?”
“您好,我們是月夜迷情酒吧……據查您跟本吧還有一把帳沒有清,您看您能不能抽個時間……”
顏洛卿拿著手機呆了兩秒:把這事兒給忘了!
翌日顏洛卿又鬼鬼祟祟地到了月夜迷情。
其實他也不想用那麼委瑣的詞形容自己,可怎麼說,要是被熟人碰上他來這就不太好了,對吧?
這事兒他也不能找別人來幹,萬一口風不緊就壞了事兒了。就上次高子明那檔子事的風波還沒全下去呢。
顏洛卿坐在角落裡頭,看著那個馬尾辮的老闆笑咪咪慢悠悠地朝著自己走來。
顏洛卿等他拉開座位就立即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裝錢的信封,擱在桌上,準備起身閃人。
老闆在他起身之前就開了嘴,露出一口皎潔如月光的牙齒,聲未出,笑先聞:“一看就是有錢人啊,兩杯酒一千八也不打個315問問。這幾年混得不錯吧,小顏?”
這句話倒是把某個屁股剛離墊的人給大大地嚇到了,硬生生地又坐了回去。
顏洛卿咪起眼睛,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是……”
據他的目測,這人身高跟自己差不多,因為坐下來兩人的視線是平行的。另外這人的頭髮染過,雖然乍一看還是黑的,但在昏暗的乳色燈光下映出了一層淡淡的藍。再者這人平常用的牙膏一定很高檔,因為他的牙很白,非常白,太白了,白得讓顏洛卿有點難以接受。再再者,這人長相……用句負責任的話,長得很受歡迎;換句文雅點兒的來說,長得很俊美;換句通俗點兒的,長得相當不錯。
但顏洛卿在對方發話前的3秒時間裡用最快的速度搜尋了自出生以來的記憶系統,也沒找到這張臉……
老闆又笑了笑,“不記得了?”
不得不承認,顏洛卿又被人那一口大白牙給閃著眼了,“……我這人不怎麼記人。”
“初中我們前後桌。”老闆丟擲一個提示。
顏洛卿恍然大悟:“徐子言?”
老闆翻了個白眼:“徐子言是那個胖的。”
“哦……”顏洛卿隨口應了句,心想那還能是誰?那個趙禿瓢?不能吧,他不是先天性毛髮缺失嗎,對面這人可是秀髮如絲般飄柔;李X安?也不會啊,你說如花能長成吳尊麼……
老闆嘆口氣:“你倒忘得乾淨。想當年你還欠我20塊錢沒還呢。”
……20塊錢記到現在,你也夠那個了。顏洛卿嗤了一聲,還在想,前後桌前後桌,有這個前後桌嗎。
老闆實在忍不住啐他:“你那表情什麼意思你?20塊當年可是一大筆了,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