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了左臉還能把右臉送上去更是絕無可能。對王憐花來說,“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再犯我斬草除根”才是他的行為準則。他可是王雲夢和柴玉關的親兒子,陰險毒辣這種基因壓根就刻在他的血液裡,和沈浪這種名門正派之後相比,兩人絕對是兩個極端,可不知為何,王憐花一開始看到沈浪就比別人順眼些,大概是因為這傢伙跟自己一樣聰明吧,不不不,他比自己還要笨上一丟丟。
只是看得順眼歸看得順眼,王公子不高興了,火是照樣要發的。
只是沈浪的性子吧,要說好,那真是好到沒邊兒了,王憐花圍著他罵他都不帶一句反口的。可話在說回來,罵人的時候最討厭的狀況是什麼呢,不是對方的回擊更加精妙,而是你在這邊運了半天氣,結果對方跟清風拂面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看著沈浪那張標準的笑臉,王憐花氣得直接從窗戶一躍而下,跑了。
沈浪這才慌了神,下意識轉頭看向謹歡。
謹歡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她這個笨嘴拙舌的,還是別摻和聰明人之間的吵架吧,不過看小美人看似氣勢洶洶實則色厲內荏罵人的模樣,謹歡還是覺得挺可樂的,要是能再給來來壺清茶一碟瓜子就更好了。
此刻見到沈浪向她“求助”,謹歡伸出手指點了點沈浪的額頭,“不怪憐花生氣,你這張笑臉啊,有時看得就讓人生氣。”
“姑姑。”沈浪無奈叫道。
“你叫我我也沒辦法啊,人是被你氣跑的,當然是你去追回來啦,難道要我去追?”說完,謹歡拍了拍衣服,下樓去了,不知道傻侄子要多久才能把小蓮花給追回來,恩,她還是先點菜好了。
沒錯,謹歡表示她就是這麼惡趣味的人,憐花,蓮花,反正讀起來也一樣嘛,畢竟王憐花看起來是真的非常漂亮啊,。當然,謹歡也就默默這麼叫叫而已,要真當著那小子的面兒這麼說,鐵定要跳腳了。
也不知道那倆小子在外面折騰了什麼,等到謹歡已經把和系統換的小說看完三本後,這兩小子才終於趕回客棧,而且兩個看起來跟個落湯雞也沒什麼兩樣。
“你們這是掉下河了嗎?”謹歡一臉驚訝,但還是趕緊吩咐小二去準備熱水和衣服,雖然已經快到三更天了,可看著謹歡拿出來的那錠閃閃發亮的銀子,還有什麼事做不來呢,等到兩人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桌上都擺了一桌子菜了,與這一桌子精緻菜色畫風不太相同的,就是那兩碗麵條。
王憐花自幼便是炊金饌玉養大的,哪怕是最普通的面,也是上好的麵粉揉了打碎的雞茸,配了上好的高湯煮出來的,像這樣簡簡單單的陽春麵,上面甚至還有一勺紅通通的辣椒醬。
“大晚上的還弄得一身水,快把這麼面吃了,我可是特意讓小二加的辣椒,去去溼氣。”謹歡說這話時臉上還帶著溫柔的笑意,可是不知為何,沈浪和王憐花都覺背後一寒,明明剛剛才洗過澡來著,怎麼還覺得冷了呢。
最終的結果呢,桌上那些精緻的菜餚倒是沒動多少,兩人倒是把兩大碗麵給吃得精光,那辣椒醬看上去倒是紅豔豔辣的嚇人,可真正吃到嘴裡的時候卻並不是非常辣,而是恰到好處的那種辣。看似平淡無奇一碗陽春麵,倒是讓兩人又有了一番別樣的體驗。
沈浪對於吃食這方面並不是特別在意,只是因為謹歡喜好美食,沈家莊的廚子才會又添了兩個。只是今夜這碗普普通通的面,卻成了他到現在吃過的最好吃的面,能有一個親人真真切切地關心著自己,哪怕被數落,沈浪也是甘之若飴。
而王憐花呢,他對這一切則是感到新奇,像一隻小貓在冬夜感受到火的溫暖後畏畏縮縮的伸出了小爪子,可是又害怕被火灼傷。對於親情,王憐花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他現在唯一能記得的,就是遵循母親的命令,殺了那個男人報仇,親情這兩個字,對他而言,既奢侈又無用。
可是在這幾日的相處中,謹歡讓他感覺了溫暖,讓他不自覺想要靠近,明明一開始只是好奇她的武功和來歷,現在倒像完全忘了自己一開始的目的,而是想變得跟沈浪一樣,真正叫一聲姑姑。
其實也是瑾歡正巧撞上了王憐花最“柔弱敏感”的這一時期,他是和王雲夢又吵了一架之後溜出洛陽的,過了這段日子,那麼不管發生了什麼,王憐花都只是那個驚才絕豔,看上去完美無瑕的“千面公子”。在他心防最為薄弱的時期遇上了謹歡和沈浪姑侄二人,只就不知這到底是緣分,還是孽緣了。
看著兩人吃完後,謹歡就上樓休息去了,沒再管這倆小子,留下王憐花和沈浪面面相覷。
“沈姑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