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楊銳卻在那裡嘚吧嘚吧地說起個沒完;大概的意思就是當初自己不懂事,給秦非添麻煩了;自從離開秦非以後,他心情一直不好;對曾經跟著秦非的那段日子念念不忘,回去找過秦非幾次,都被秘書攔下,還說他已經改過自新,希望秦非給他一個機會。
秦非坐在那兒基本就是左耳聽右耳冒,一句都聽進去。
楊銳嘚吧了有半個多小時;秦非的眼睛一直瞄向窗外;終於他看到自己的車子緩緩駛來;停到咖啡廳門外,江寧邁著兩條大長腿從車裡下來,徑自進了咖啡廳。
江寧一進咖啡廳就看見秦非跟一個男人坐在一起,他的臉色雖然沒變,眼神卻冷了許多。
秦非將江寧的神色盡收眼底,支著下巴眯起眼睛就那麼瞧向江寧。
江寧在門口停留片刻,可能是認出楊銳了,腳下的步子停住,沒再往前走。
秦非見到江寧不肯過來,狠狠地瞪江寧一眼,看來這死小子還是擔心他的同學知道兩個人的關係。
就在這時,楊銳的深情表白到達高…潮部分,他激動地伸出手,一把握住秦非放在桌面上的手:“秦哥,我由衷地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相信我,我絕不會再讓你失望。”
秦非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楊銳乾脆將秦非的手執起來,雙手捧在掌心,眼中深情流露:“秦哥,說句真心話,我一直很崇拜你,發自內心的尊敬和仰慕,我是真想跟著你學東西、長見識。”
秦非皺起眉,正想開口奚落這個假情假意裝模作樣的人,眼眸瞥到江寧陰沉著臉,大步朝他們走過來。
秦非乾脆不說話了,好整以暇地歪頭等著。
“咖啡喝完了嗎?可以走了吧!”江寧站到楊銳的身後,朝著秦非冷冷地道。
正在專注凝視秦非的楊銳一驚,扭頭就看到江寧那張淡漠的臉龐。
楊銳驚訝地道:“江寧?”
江寧看楊銳一眼:“今天是你們系佔用場地訓練,我還以為你肯定在刻苦練球,為下學期的比賽做準備,想不到原來你這麼清閒,還有時間過來喝咖啡,看來訓練對於你來說並不重要。”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楊銳以往跟江寧沒什麼過節,兩人雖然在網球比賽中遇到過幾次,賽場上互相各有輸贏,但平時在校園裡,充其量也就是點頭之交。
江寧把話說得這麼犀利,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江寧是衝著秦非來的。
楊銳沒說話,迅速地把手收了回來,他這個人很多時候是很懂分寸的。
秦非也不說話,嘴角含著笑,歪著頭瞧著江寧。
江寧看到秦非居然沒有站起來跟自己走的意思,哼笑一聲,忽然伸手在秦非T恤的衣領上撫了兩下,淡然道:“秦總,你的衣領沒有整理好。”
他這麼一撫,秦非本來挺工整的衣領反倒向外拉開一塊兒,露出小半截白皙漂亮的鎖骨,當然,同時露出的還有鎖骨上紫紅色的吻痕。
楊銳一眼就看到那個刺眼的吻痕,再結合秦非蒼白的臉色,以及他莫名出現在X大附近,立刻恍然大悟。
楊銳心中一緊,失望感和惱怒感油然而生,他記起第一次見秦非時,在網球決賽賽後的酒桌上,秦非那時的眼光似乎就一直盯著江寧看。楊銳一直沒往江寧身上聯想,主要是江寧這人平時太過高冷,誰都不會相信他能心甘情願被人包養。
可是現在看到江寧給秦非整理衣領時的曖昧動作,還有秦非身上的鐵證,楊銳不得不相信眼前的這兩個人關係親密。
楊銳很快把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換上微笑的表情,起身道:“秦總,不打擾您了,我先回去訓練了。”
說完,繞過江寧往外走。
在兩人身體交錯的那一瞬間,江寧忽然轉頭看了楊銳一眼,正對上楊銳投過來的、未加掩飾的、充滿恨意、還有一些諷刺的目光,儼然一副金主被搶走後的神情。
秦非依舊坐在那兒支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江寧,似乎在等著江寧主動開口。
江寧冷冷地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扭身就往外走。
秦非趕緊站起來追出去,江寧鑽進車裡,秦非也緊跟著坐進副駕座。
江寧沒發動車子,就坐在那兒一言不發,也不看秦非。這人本來就是清冷的氣質,這麼一來車裡的氣壓更低了。
秦非覺得指望江寧先開口的可能性渺茫,於是自己輕咳一聲,道:“我肚子餓了,咱先吃個早飯去吧。”
江寧皺著眉,半天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