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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過一次他沒回答就罷了。

見原本滿滿一碗的血液只剩下碗底淺淺的一灘了。悶油瓶隨手找了一把水果刀在手上割開一個口子,血順著手背流下從碗口蜿蜒至碗底。

“小哥!”吳邪終於知道他手那些舊傷未好新傷又來是怎麼回事了。這花要他的血來養活啊。出鬥都快一個多月了,小哥到底用了多少血?

“放心吧,這麼一碗至少可以管半月。”黑瞎子拍拍吳邪的肩膀道。

“吳邪,你考慮好了嗎?”悶油瓶端著墨玉碗站在他面前。吳邪很少看見他流露出表情,但是此刻小哥的臉上眼裡分明的刻著,嚴肅兩個字。

悶油瓶也沒有把握,有些事,不到做的時候,自己是不會體會到其中滋味。長生是人人都渴望追求的,但是如果讓他選擇他寧可輪迴。所以失去記憶這種病大概是他的一種輪迴方式吧。不然,怎麼能忍受看著歲月老去,自己仍舊孤寂於人群中彷徨不安…但是遇見吳邪以後,他發現自己強烈的想要去記得關於他所有的事,即使有一小會忘記,閉上眼他也能再次回想起來…然後,漸漸的不再失憶。說到底他是自私的,他害怕在重新擁有記憶之後,關於他所有記憶的那個人卻不在了。

吳邪接過碗,看著裡面妖冶猩紅的液體一陣恍惚。他好像看見了父母離去,二叔死了…王盟老了,而他還活著,以最年輕的姿態…要揹負著所有人都離開的傷痛,永遠的活下去。

“小哥。”自從對他表白過心意以後…他也曾幻想過和他永遠在一起,如今終於可以實現了,但是為什麼,心裡好難受。

“沒事。”悶油瓶一臉平靜的接過他手中的碗。

“別。”吳邪拉住他,盯著悶油瓶漆黑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我,要,和你在一起。”

悶油瓶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他一頭短髮轉身對黑眼鏡道:“我要三天時間,之後換小九爺,最後是胖子。”

“胖爺我就算了吧,我又不像你們有個牽有個掛的…活那麼久多累啊。”雖然小哥惦記著自己胖子心裡挺感動的,但是想想活那麼久怪累得慌便搖手拒絕了。

吳邪想開口勸阻,但是胖子和黑眼鏡已經動手將床抬到大臥室裡,小哥把他拉進來,門就關上了。

“小哥…”吳邪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嗯。”典型的悶式回答。

“胖子…”吳邪不知道如何解釋,倒鬥鐵三角…難道就這麼要沒了?他知道有些事不可以強求,但是他也不想忍受失去胖子的痛苦。

“我知道。”悶油瓶摸了摸他的頭轉身把墨玉碗放在床頭,食指輕輕一扣,碗底啪的一聲裂開了。血絲順著裂縫滲進床裡,一縷一縷的滲進去,糅雜在墨玉床裡。

知道?小哥知道什麼?吳邪還呆愣愣的時候,悶油瓶將他攔腰抱上了床。拉過一旁大床上薄薄的絲被給他蓋上,悶油瓶道:“不要想其他的,睡吧,我叫你起來就起來。胖子的事我來解決,聽話。”

“哦。”吳邪乖乖的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雖然小哥後面那兩個字聽著有些彆扭,但是吳邪的嘴角還是揚起了小弧度。

玉床是一個載體,由碧落蓮作為導體將張起靈身上的寶血引入吳邪的體內。他們現在所進行的儀式其實相當於換血,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血型不同的人不可以相互輸血,墨玉床的作用就是將張起靈身上的血轉換為吳邪的身體可以承受的範圍然後過度給他。一旦血液進入吳邪的身體將會迅速被再生製造逐漸代替吳邪原來的血液。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吳邪一覺睡醒後卻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是和小哥一樣的人了,這麼簡單?對於他的不可置信胖子表示了十二萬分的鄙視,他告訴他,吳邪現在的幸福生活完全是來自於黨的辛勤勞動,他和小哥兩個累死累活才從長白山把這巨大的床個弄下來,其中還遇到了很多的困難。當然悶騷的小哥也永遠不會告訴胖子,把墨玉床藏在那麼危險的地方的人,其實就是他自己…

解語花換的是黑瞎子的血,而胖子,不知道小哥給他說了什麼最後也接受了換血。

三年後,吳邪悶油瓶,解語花黑瞎子在荷蘭的教堂舉行婚禮,胖子是見證人。吳邪的父母來參加了婚禮。

大片的鬱金香花海里,吳邪靠坐在張起靈身邊,他側過頭,風揚起那個沉默男人額前微長的劉海,陽光在他長長的睫毛上跳落一層扇形的陰影。兩人還穿著結婚的禮服,小哥換下了一貫的藍色連帽衫,穿上西裝的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貴族氣息。他將手伸過去十指緊扣,明媚的貓眼裡滿是幸福的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