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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中,有一段歷史裡,若人向神奉上祭品並高聲呼喚神的真名,則神必能聽聞——當然,回應與否就不一定了。而身為神的洛基在北歐神話裡的形象一直是擅長魔法,她在神盾局提供的情報裡所見也是如此。她可不敢讓一位善於魔法且狡詐多變的神明知曉自己的真名,畢竟誰也不知道阿斯加德究竟有些什麼基於真名而產生的魔法。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澹臺楚看出洛基語氣裡的抗拒,但當她仰頭看向天空之時,她看見的只是沒有任何和門相類的物體或形式的星空。這意味著洛基並不想放不明底細的她這麼輕易地離開。

她的確可以撕裂洛基的意識,強行開闢出一道門迴歸意識的維度。身為神明的洛基的意識強大無比,但在某一方面也同樣脆弱得不堪一擊。但這會造成雙方的痛苦——尤其是對方的意識強度遠遠高於普通人。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感知到無論是博士還是奇異博士都沒有受到傷害,澹臺楚在洛基有些驚訝的目光注視下身體向後倒去,懶洋洋地躺倒在這片夢幻而美麗的草原裡,“既然這裡是潛意識的空間,你大可以將這一切都當成一場夢——事實也正是如此。夢即為潛意識的波動。”

洛基看了她幾秒,也學著她的樣子躺倒在草叢裡:“I’m Loki。”

“I know you。”澹臺楚看著靈魂之樹飄散如流螢的枝條在空中飛舞,“事實上,自從你數次造訪地球之後,很多人都記住了你。”

“這是他們的天性。記住一切能給他們帶來傷害的,而忘記一切帶給他們幫助的。”洛基仰頭看著不亞於仙宮美景的靈魂之樹,“但這和你來到這裡的原因無關。”

“簡單來說,另一個維度的惡魔噩夢以特殊的方法來到了地球。”澹臺楚舉起一隻手,指尖在空中划動,幾根靈魂之樹的枝條飄飛到她身前,點點流光隨著她的動作形成噩夢那張猙獰臉龐。“他讓地球上幾乎所有人都陷入了無窮的噩夢裡。為了拯救世界,”她注意到洛基笑了,豔紅的嘴唇因而抿了起來,讓他看上去更像是個孩子,“我們進入到了意識的維度,而噩夢讓我們分散到了各自的恐懼形成的夢境裡。當然,由於我並不會有夢,所以我來到的是與我經歷最相近的人——或者神的潛意識世界裡。”

洛基笑的時候邪神的感覺更濃了一些,帶著蔑視世人的狡猾。他翠綠的眼裡閃過諷刺:“相似的經歷?”

澹臺楚閉上眼睛,但輕輕地嗤笑了一聲:“你認為我父母皆在,而且非常寵愛我?”

洛基稍稍側過頭看著明顯養尊處優的澹臺楚:“難道不是嗎?”

澹臺楚依舊閉著眼睛,但原本墊在腦袋下的雙手挪了只右手出來,折了根草咬在嘴裡:“大錯特錯。第一,我只有母親和媽媽。第二……”她沉默了一會兒:“你是養子?”

洛基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反問她:“你只有母親和媽媽?她們是同性戀,那你是怎麼誕生的?”

澹臺楚笑了笑:“別這樣,我能感覺到你意識的波動。我沒有惡意,而且……”她嘆了口氣:“我連養子都不是。我是以母親和媽媽的血肉為載體,再加上不知道從哪裡被母親拿來一用的孤魂野鬼,最後拼湊成、或者說,被母親強行製造出來的產物。”

她睜開眼睛,烏黑的瞳仁裡依舊平靜:“聽起來,我似乎比你還要糟糕一些?至少,你知道你究竟是誰,我卻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洛基這次甚至笑出了聲:“但至少她們只有你一個孩子。”

與洛基不同,澹臺楚嘴角有一瞬間的下撇:“但我只是母親的工具而已。一個母親用來留住媽媽的工具。”不等洛基的回應,澹臺楚就仿若自言自語地輕聲呢喃起來,聲音低微得洛基都得仔細傾聽才能聽見:“東方有個故事,故事說,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胡蝶也,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與其說是向洛基證明他還不是最悲慘的那一位,澹臺楚更像是找到了可以傾訴的物件,最後幾句話下意識地用中文唸了出來。

知道洛基聽不懂文言文的澹臺楚又用英文講述了一遍:“在中國歷史上有個名為莊周的人。他夢中變成了蝴蝶。蝴蝶的生活逍遙自在,夢境又太過栩栩如生。夢中的莊周只知道自己是蝴蝶,並不知道自己原本是莊周。但當他從夢中醒來時,他就知道了原來是他夢裡成為了蝴蝶。不過他依舊面對著一個問題,不知道究竟是莊周夢中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夢中變成了莊周?”

澹臺楚深深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