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難拆
東方彧卿在一旁默默地搖了搖頭,退了出去,他眼光一凜,樓下那個女人拋下她逃走,此番又冒險跑回來,到底是要做什麼?他淡淡一笑,留她幾日再殺不遲。
“東方叔叔,我孃親怎麼樣啦?”白謹言在樓下等得焦急,剛才孃親的一聲尖叫嚇掉了他的魂。
“你孃親身體不好,有你爹爹在,沒事的。”東方彧卿拍了拍他的肩膀,瞥了一眼米拂,轉頭吩咐綠鞘道,“引小公子和這位姑娘去客房休息吧。”
“可是……”白謹言鬱悶至極,他想見她呀。
東方彧卿伏在他耳邊道:“你爹孃好不容易見面,你就讓他們……互訴相思之苦吧……”他找了好久,或許這個詞比較恰當吧。望一眼小樓,東方彧卿決定先按下花千骨假孕一事不提,白子畫到底是一時衝動還是真心實意他做不出判斷,若白子畫嫌棄骨頭、不想要她了,自己就帶她走,不再讓她受委屈。
小樓裡的輕柔低哄中,她再一次地陷入昏睡中。不想將她放下,乾脆就抱在手中摟在懷裡,無論她怎樣瘋傻,她都是他的小骨,永遠不會變。
之後幾日,白子畫日夜陪在她身邊,親力親為地照顧,就連白謹言見了都覺得爹爹哪裡是在照顧孃親,簡直是在伺候,而讓他傷心的是,孃親根本不認得自己了。好在他不是一個太過執著的孩子,天長日久孃親的瘋病總能治好,倒是爹爹日漸消瘦,身體本就剛剛恢復沒多久,與金追大戰一場後又不眠不休地找孃親,現在更是寸步不離,他都好心疼他。
白謹言如一個大人般與東方彧卿商量對策,他想要孃親好起來。
東方彧卿沉思半晌才道:“你爹爹沒問過我這樣的問題。”
啊?白謹言茫然了,他想了想道:“難道爹爹不希望孃親好起來?”
“你也知道你孃親的事,她瘋傻的原因或許有很多,可若有一天她痊癒了,你讓她怎麼面對你爹爹,怎麼面對你們?”東方彧卿嘆了口氣,以他對花千骨的瞭解,怕是她會逃得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眾人面前。
一時的冷場也解決不了這個棘手的問題,白謹言知道他說的有道理,畢竟他也知道妹妹回來時帶著孃親的一封休書,至今還壓在儒尊手中不敢告訴爹爹。
“那怎麼辦?”
“順其自然吧。”
兩人對話雖輕但還落進了這個慣於偷聽的米拂耳中,她來異朽閣多日一直被綠鞘監視著,加上白子畫日夜不離地守著,自己真是半點近不了花千骨的身,小鼎失蹤許久,她必須找到小鼎的去向,若流落在外,實在危險,而現在秀華宮被毀,金追被殺,唯一的線索就落在這個瘋傻痴癲的花千骨身上了。她想了一個辦法,齊雲山神藥滿天下,就讓狐雲湍來治治她的瘋病吧,不管怎樣,病還是要治的。
因此,在幾日後對於雲湍與小蘭的到來,白謹言覺得很吃驚,他瞥了一眼米拂,這是怎麼回事?
米拂笑著解釋道:“我見夫人疾病纏身,想到仙界中齊雲山藥草最有神效,故請來雲湍姑娘幫忙,希望早日能治好夫人的病。”
雲湍雙手一揮,空中漂浮著各色仙草,其中還有一味極其稀罕的馭鳳草,是齊雲山獨有,非常難尋,如今齊雲山被滅,曾經的碧水仙境成了光禿禿的荒山,可見要再找到如此新鮮的馭鳳草實屬難得。她輕輕地道:“這裡有一些是我與小蘭尋找多時的靈草,應該可以治好夫人的病。”
白謹言十分矛盾,他既希望孃親能好又怕她恢復後會離開他們,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你們回去吧。”正當他不知道怎麼辦好時,白子畫正巧出現,解了他的苦惱,只是那白衣仙人神情寡淡,眼神冷漠地看著那些浮在半空中的仙草。
“尊上,這……”雲湍幾步上前,她不明白他為何要拒絕。想勸他接受,就能儘早治好花千骨,若一直這樣拖下去……她暗歎一聲,多日不見,他竟清瘦了許多。
“回去吧,不用再來。”白子畫背過身,抬腳朝小樓走去。只是眼前一晃,一個清麗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小骨,怎麼醒了?”他微微彎下腰,溫柔得如水一般的聲音將在場眾女都融化了,這千年寒冰怎麼突然就成了和煦春風了?只有白謹言見怪不怪,爹爹翻臉比翻書還快。
花千骨的目光卻沒停留在他身上,反而被雲湍吸引,指著她道:“這個姐姐好漂亮的。”
“小骨,我們回去吧。”他不為所動,正想將她抱走,這些日子以來,在他細心呵護下,花千骨總算對他不再是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