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她,眼神中難言的憤怒如火中燒,起伏的胸膛仍是心緒難平。眼眸一轉,冰冷如刀:“殺阡陌,你竟敢擅闖絕情殿!”
“闖了又如何!”他毫不示弱,忍著掌心的痛,長袍翩翩,長髮飄飄。
花千骨怕兩人一言不和真的動起手來,急忙攔在中間:“師父、姐姐,你們消消氣,都是誤會啊。”
“什麼誤會!”殺阡陌怒氣沖天,“小不點,他想殺我呀!”
“這……這……”花千骨緊張得手心全是汗,想上前安慰他,只是師父的臉色……
她哀求地看著白子畫,唇動了動,一雙明媚的眼睛裡泛著盈盈的光。
白子畫避過她投來的目光,那水汪汪的光像一泓清泉澆滅了心中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只有她在身邊,他才會覺得舒心安寧。
“遠棠仙子在找你。”
殺阡陌收了架勢,不可置信地重複道:“她在找我?”
“是。”白子畫漠然點頭。
殺阡陌抑制不住的興奮,哈哈笑起來。他那瞬間轉變的好心情讓花千骨也看出了端倪,不由得隨著他嫣然一笑。
“小不點,姐姐改天再來看你好不好?”
“好,快去吧。”
殺阡陌招來剛剛被嚇跑的火鳳,又不放心地暗暗叮囑她:“白子畫要是欺負你,就吹骨哨啊,姐姐幫你教訓他。”
她瞭然地掩口一笑,點了點頭。看著他駕著火鳳消失在天際後,花千骨的心情卻輕鬆不起來。
“他已經走了。”白子畫見她依舊看著天邊沒有回頭,心裡不知為何又冒出了妒意,拂袖而去。
花千骨轉頭望著他頎長的背影,心裡害怕又有不忍,還是追上去扯住他的長袖柔聲喚道:“師父。”
“你想到回來了?”他頭雖沒回,卻停下了腳步。
“殺姐姐好歹也是客人,你何苦要對他痛下殺手呢?”那語氣中頗有埋怨。
白子畫轉過身,眼中的痛心之色讓她一顫:“你為了他,怪我?”
花千骨急忙搖頭,解釋道:“這只是誤會,你至少要聽我的解釋啊……”
白子畫只覺得頭暈目眩,憤然甩開她的手道:“你都要跟他走,還想讓我聽解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懷著我的孩子卻還要與別的男人摟摟抱抱!”
“我哪有!”她急得直跺腳,小腹一陣陣地抽痛,師父的脾氣什麼時候這麼易怒了。一向不願忤逆他的花千骨也忍無可忍,他分明就是在無理取鬧,自己什麼時候與殺阡陌摟摟抱抱了?只是剛才若沒有殺阡陌將自己護在懷中,她就要被那強大的真氣波及。是,自己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就這樣貿然出手,到底有沒有顧忌到她和孩子。
原本想解釋,突然覺得多說一句都成了徒勞,還是各自冷靜一下。護住那隱隱作痛的小腹,轉身就走,卻被白子畫一把拉住。
“你要去哪?”
“不用你管。”
“不準走!”不知不覺中,手上力道加重,痛得花千骨掙扎起來,想逃出他的桎梏。
對上他的眸子,那漆黑如夜空深邃的目光裡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花千骨那一秒的狐疑卻被疼痛忽略了。
“你放開我!”她尖銳地喊道,冷汗不斷地滲出,見他依舊不肯鬆手,終是淚水奔流,哀求著:“孩子……”
白子畫彷彿如夢初醒,她越發蒼白的臉頰上痛苦之情溢於言表。
“小骨。”他慌了神,陡然鬆開手,見她捂住小腹冷汗滑下,忙將她打橫抱起,向寢殿大步走去,醇厚的仙力自掌心緩緩輸入她體內。怎麼會這樣?自己怎會如此失控?
☆、嬌寵有加
花千骨閉目靠在床屏上,一遍遍地深呼吸,一遍遍地默唸祈禱腹中的小生命能平平安安,她才一個多月的身孕,正是最脆弱的時候,哪經得起這番折騰。
白子畫內疚地揉著她被抓紅的手臂,不斷重複著:“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剛才泣不成聲的模樣讓他從魔怔中清醒,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
“你到底怎麼了嘛。”她本來不想再理他,但又為他的狀態憂心,不忍看他如此難受、自責,嘆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白子畫默默地搖頭,小骨和遠棠仙子問了同樣的話,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所有的情緒都莫名地被放大數倍,雖極力剋制,還是難以忍受。
“有沒有好點?”好想將她摟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