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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你可真蠢,他苦心瞞著你就是不想讓你知道。風華絕代的長留上仙躲在荒島上狼狽至此,他要是知道你看到了,估計會更生不如死吧。”

“啊——”悲慟地仰天長泣,淚花如雨灑落海天之間。

斂魂石受她感知,竟引得痛入骨髓的白子畫朝她們的方向望了望,他滿臉的汗水,比死人還白的嘴唇似乎動了動,又被牽扯回下一場刀絞般的痛中,好似輪迴反覆,永無止境……

離那銀光結界越來越遠,身體像要被裂開一樣,哭到氣結處竟止不住地咳,咳出了血。“師父……師父啊……”花千骨被妖神拖著上了絕情殿,狠狠一甩,她渾身溼透地癱倒在地。

妖神搖了搖頭,有些不忍地摸了摸她冰涼的臉:“你振作點,白子畫一會就回來了,我改日再來看你。”察覺絕情殿的結界浮動,妖神不再逗留,靠著舒雲珠消失在天際。

幽若剛從房中出來,正要下到大殿與三尊商討今日事宜。見到花千骨蓬頭垢面地跌坐在桃花樹下,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師父!”

只是花千骨像是被魔怔住一般,眼中根本沒有任何人,揪著胸前的一團衣物,眼淚仍是無聲地流。

“師父你別嚇我呀,你看看我啊!”幽若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試圖將她拉起來去房裡洗漱一番。

“你下去,別理我!”難得生硬又不容商榷的口吻讓幽若害怕之餘還待開口相勸,卻被花千骨長袖一揮,厲聲吼道,“走!”

師父好可怕啊,昨天還好好的呀,不行,得去找尊上。幽若還沒下絕情殿就見到白子畫匆匆趕來,一襲白衫纖塵不染,只是臉上少了些血色。適才他就有所感知,抬起頭時卻什麼也看不見。此刻聽幽若這麼一說暗道不好,疼痛發作時那魂魄俱碎之痛,若不是斂魂石出了狀況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他吩咐幽若先去做自己的事,轉頭又補了一句,今日不去大殿了。

一直在想到底是誰要害她,藏在衣袖下的拳頭不由地握緊。桃花樹下那抹白色的小小身影彷彿置身在海浪中不停地顛簸一般,長髮垂在落花中,低泣的聲音讓心都要碎了。

“小骨!”

花千骨猝然回頭,他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發瘋似的奔向他,一把將他牢牢抱住,素臉貼在心口,眼淚如決堤的潮水洶湧澎湃。

“啊……師父!”放聲悲慼,她哭得太過投入,讓他的心一次次被揪緊,白子畫推了幾下都沒將她推開。

“小骨!”他乾脆投降,垂下雙手故作生氣地道,“到底怎麼了?你這樣師父很擔心啊。”

“師父……”她踮起腳又緊緊地貼住他,嗚嗚咽咽地好不悽慘。

“怎麼都沒穿鞋?”白子畫目光掃過,皺了皺眉,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寢殿中走去。

“師父,放,放我下來……”她不要被抱著,他才剛好,他怎麼能用力抱她呢!

“別動。”白子畫按住她,想將她放在榻上又被那柔軟的手臂抱住,只得與她一起坐下在懷裡輕輕摟著。探手握住她的雙足,怎麼這麼涼?將裙襬掀開,原本細膩光滑的腳上滿是泥濘,還有被石子割開的傷口,一些深的地方外皮翻開露出鮮紅的嫩肉。

“去後山了?”他心疼不已,俯下身在她的雙足上吻了又吻,“怎麼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再急著出去也要穿鞋呀。”心裡難免自責,天沒亮就被心痛攪醒,來得如此迅猛也不敢多做停留,竟忘記讓她安神助眠了。

花千骨摟著他的脖子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她想摸摸他的心口,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為什麼要救她回來,她有什麼好的值得他這樣……

被她這樣死死地抱著白子畫只好用法術汲取清水洗淨了足上的傷口,再用藥敷好,放在手心裡暖了暖才將襪子幫她穿上。

“小骨,以後不可以這樣了。”他嘆了口氣,一下下地撫著她的背,順手又理了理她的長髮。

“怎麼不說話了?”平時嘰嘰喳喳地小徒弟這麼安靜讓他有些慌,略有些強硬地掰開勾住脖子的手,想看看她的臉。

似乎比剛才也好不到哪去,滂沱大雨變成了涓涓細流,連綿不盡了。

白子畫覺得好為難,這麼多年來他哪裡哄過人。

“小骨啊,是師父不好,不該丟下你一個人出去的,以後再也不會了。”他擦著她的眼淚,吻著她被淚水打得冰冷的面龐,“要怎樣才能不傷心?”

花千骨握住他的手吻了一遍又一遍,哽咽地道:“師父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