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還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那麼誰也沒想在她面前搞鬼。
薛意濃道:“朕還有事,就先走了。”竟也不向薛定山告辭,上了馬車。待她們走遠,那位一直站位的女人才說了話。
“太上皇您看看,他們一個個都不把您放在眼裡,像什麼話,莫不是嫌您老了,做不得主了……”
薛定山道:“好了,你也少說兩句。把賀太后都惹生氣了。”他覺得很是奇怪,尤其是賀太后今日的表現,溫馴了一輩子,突然發起小脾氣來,他還覺得挺好奇,打算過去瞧瞧。
薛意濃上了馬車,徐疏桐問她,“怎麼到這時候才回來?”
“剛見到父皇了,過去打聲招呼說了幾句話。”徐疏桐又不是傻子,怎能不覺得奇怪,光說兩句話就費這樣多的時間?這其中必有事故。薛意濃腦袋靠在車上,手放在腦後,感慨道:“想不到父皇年紀這樣大了,反而不如從前專一了,我以前聽說父母相愛的故事,恨不能自己也是這樣。”她這些話都是記憶中的那個薛意濃所留,不過希望父母相愛的心,卻也是真的,只是她自己求而不得罷了。
“人是會變的。”
“我就不變,我就一輩子喜歡你,從頭到腳的喜歡你。”
徐疏桐並不大相信,海誓山盟聽得多了,她有免疫能力。“你有沒有想過為何他們幸福了一輩子,到臨了反而變成這樣?”
“父皇禁不住考驗,小妖精太有魅力了,母后人老珠黃。不過我是不會這樣的,我不外協,等你老的時候,我也老了,我們還要在一起,像現在這樣,不管遇見什麼事,都盡心盡力的去對待,相互扶持。”
“其實人都在乎相貌,男人女人都是一樣,喜歡美好事物的心,是不分男女的,人啊,還見異思遷,你父皇就是犯了這個毛病,不管一輩子做的多麼好,若臨老變節,一生成空,徒留笑柄。”
薛意濃笑道:“反正我是不會這樣子,我有你訓練出來的抵制誘惑的能力,且父皇是男人,我是女人,女人大多一心一意。”
“也有濫情的。”
“我不是!”薛意濃都不知道如何分辨了,徐疏桐老是懷疑她有二心,她到不覺得徐疏桐過分,只心裡有點恨薛輕裘到是真的。把她家疏桐搞的草木皆兵。
好在車程短,馬車進了皇宮。兩人就不再為這些子虛烏有之事爭執。二傻已經睡死,難為她在馬車裡還能睡得著。
徐疏桐抱怨說:“她把三呆當枕頭。”
薛意濃放聲大笑,摸著徐疏桐的肚子道:“三呆辛苦,你二姐喜歡你才這樣對你的,絕對不是欺負你。”她抱著二傻入屋,將她放在小床上,讓人看著,別從上面翻下來。
和徐疏桐也睡了個午覺。
等二傻醒來,自是十分驚奇。她只記得自己上了馬車,其餘事一片空白,不免驚歎,“窩是怎麼回來的,怎麼睡在屋裡的?”一點兒印象也沒有,落雁全部說給她聽。
她張口結舌,睜圓眼睛。屋裡的人聽見,都笑她。
徐疏桐在做針線,給三呆預備衣服。二傻湊過腦袋來,左瞧右瞧,問道:“娘,這是給誰做的?”
“給你。”
二傻大為歡喜。“娘,這肚兜真好看。娘,您也給三呆做一個。娘,小姑生的小妹妹真好看,娘您給窩生個小妹妹好不好?窩不要小弟弟,這樣窩就有人做伴了,好不好?”她句句打著商量,實則要徐疏桐打保證。軟磨硬泡了徐疏桐好久,徐疏桐只是笑。
“去玩吧,別在這裡打攪我做事。”
“娘,您還沒答應窩呢?”
“答應什麼?”
二傻覺得自己說到現在,親孃竟然一句都沒聽進耳朵裡,沒有再說的興致了。她一甩鬱悶,高高興興道:“娘,窩找公主玩去。”
“公舉在寫功課。”
“那窩也寫功課。”她終究是憑著一點小聰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且說薛意濃回來之後就忙著去想營救剪金的策略,暗衛出動,確實會打草驚蛇,還是要儘量動靜小點兒,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才好。
目前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徐疏影而已。只是徐疏影卻也是她最不想驚動的人,薛漸離在坐月子,是很關鍵的時候,她也不想徐疏影離開愛人,但事情分大小,情節分輕重,少不得麻煩她了。
薛意濃深吸一口氣,提筆給徐疏影寫信,今日沒空當面細說。把這件事的嚴重性說了個透,她不盼望小姨子覺悟能力高,只盼著念在大家是一家人的份上幫幫忙,出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