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她頭髮亂蓬蓬的,連梳洗暫時也免了,昨晚熬夜辛苦,今早一醒來又擔心病人情況,待拉了凳子坐下來,要薛漸離伸出手給她把脈。
診了半天,大家都不出聲,只留呼吸聲。她蹙著眉頭的表情一鬆,“沒事,無大礙,這段日子記得大補特補。”她說的誇張,但無性命之礙是肯定的,薛漸離身子底子一向不錯,又被徐疏影成天野味的供應,除了生孩子有損元氣,補足就好。
薛漸離放心,徐疏影面上沒表情,心裡也鬆一口氣,薛意濃更是如此,笑道:“這下好了,紅蓮你就在這裡照顧著,等漸離能下床走路再回去。”又囑咐薛漸離,“一定躺足一個月,叫你心情差不多發黴,才能下地。”
薛漸離大呼小叫抗議,說是‘妹管嚴’,在屋眾人哈哈大笑。裡頭也夾雜徐疏桐的笑聲,她端了洗臉水進門來,笑薛意濃不顧形象,帶著眼中米屍體來嘔心人。
薛漸離笑得極為大聲,把她懷裡的孩子嚇了一跳。
薛意濃埋怨道:“疏桐,怎可在眾人面前丟我面孔。”
“那過來洗洗吧!”
眾人又笑。薛意濃先是懊惱,後來也跟著笑。洗了把臉,漱了口,問徐疏桐,“你剛才哪裡去了?”
“燒洗臉水,大家昨晚忙的太厲害,早飯燒的晚了點,我先弄了茶水過來,你們先喝著灌灌腸子。”
落雁端了熱茶進來,給屋裡人倒足,薛漸離暫時不得喝,有孕婦規矩。
看著時候不早,薛意濃還要上朝,不能在這裡多耽擱,問薛漸離道:“你生孩子這事是否讓母后知道?”
薛漸離有點兒拿不定主意,想了想道:“告訴她吧,讓她也高興高興。”
“就是,母后知道,肯定帶足禮物來瞧你!我們這些孩子裡,她最疼你,喜歡你淘氣有個性。”
薛漸離噗嗤笑了,口水噴出來,尤其是見薛意濃說的咬牙切齒,十分羨慕,又各種嫉妒委屈的樣子。
薛漸離問徐疏桐,“皇嫂,我皇兄天天跟您在宮裡說笑話嗎?”
“她麼,有時候有點兒亂說。”
薛意濃抗議,“我哪裡亂說。”
薛漸離‘哦’著,說有人敢做不敢認,怕損害皇帝形象。薛意濃硬著脖子道:“怎麼了,就不準皇帝開開玩笑,耍耍流氓,哼。”她白眼往空中一丟,搏的眾人大樂。
薛漸離道:“二傻像你。”總算找著源頭。
徐疏桐撫掌大笑,“正是正是,她總是賴說是像我,今日總算有人為我住持公道。”
她們說說笑笑,時候已經不早,早飯還沒做好,薛意濃卻是不能等了,這就要去。讓徐疏影多加照顧,別的話就沒再說。
兩人回去後,仍舊有落雁駕車,肚子餓的咕咕叫。街上叫賣聲不迭,“包子,饅頭,燒餅,油條,甜餅……”不但吆喝賣力,香氣十足。
薛意濃道:“停車停車。”
落雁回道:“怎麼了嗎?”
“咱們吃了回去,到了宮裡都要餓死了。”
徐疏桐在一邊笑她,也下了車。三人點足五人份,先將肚子吃了個圓。
老闆看著她們目瞪口呆,不過有生意做,也不多廢話。店老闆娘以為老闆犯色心病,瞧徐疏桐。過來拎住老闆的耳朵罵他,“憑你也配瞧人家,也不回去照照鏡子,瞎了你的狗眼……”愣是用兩指頭把店老闆帶離現場。
三人吃完東西,結了賬,出來匆忙,沒帶得銀子,被老闆娘罵的狗血淋頭,“怎麼,看我們好欺負是不是?我就說你們不是個好東西,長得到是人模狗樣兒的,竟然想吃白食,走走,跟我到官府去。”她要去推徐疏桐,落雁擋在前面,手掌一豎,一塊金牌。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老闆娘被金子晃了眼睛,道:“這是什麼呀?”
“見令牌如見皇上。”
老闆娘軟倒在地,口道:“得罪皇上咧?我倒。”這婦人頗有見識,裝死想要矇混過關。
落雁哼了一聲,“待會兒再來付錢,出來的急,身上沒帶。”
老闆道:“是是。”
薛意濃又叫再多拿幾份餐點帶回去,家裡孩子還餓著,存惜估計忙的也沒時間做。
老闆道:“好好好。”他們做生意的,最怕這些大佬,京城腳下,貴人眾多,吃白食,那算是看得起你,要是惹毛了人,性命都給丟了。
當下給薛意濃打了一大包,問道:“公子,夠了沒有?”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