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為什麼會枯掉呢?這就是樹的死亡,當然,人也會死的,有個寫史記的人說,每個人都會死的,有些人死的比泰山還重,有些人呢,死的比鴻毛還輕。死,還有不同方法,像是砍頭,腦袋與身子分家;像是上吊,拿一條繩子往脖子上一勒,踢倒凳子,人懸在空中,脖子透不過氣就死去了;喝□□也會死。死狀根據□□不同,反應不一樣,最唯美的,就是七竅流血,知道什麼是七竅嗎?”兩個孩子齊齊搖頭,“兩隻耳朵,兩隻眼睛,兩隻鼻孔,一個嘴巴,加起來就叫七竅。既然人都是要死的,死呢,也只有早晚,你我都不例外,那麼要是有人死了,我們該怎麼面對呢?二傻你來說說看。”
二傻一副便秘臉,醞釀了半天,道:“娘,窩沒死過,窩咋知道捏。”
“不聰明,公舉說。”
肖公舉小聲道:“我們哭。”
“哭你們個小鬼,哭又不能使死掉的人復活,萬一傷心叫自己哭死了,那麼死掉的人豈不是要內疚,要難過?所以,我們只能傷心一會兒,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並且努力開心的活下去,就是對死掉的人最好的安慰,啊,不行了,我要睏覺了。”她打個哈欠,竟然站著睡著。
兩個人歪著腦袋看徐疏桐,徐疏桐這些情狀已發生了許多次,只是每次睡著都不一樣,叫她們覺得好玩。
“公主,將來窩死了,乃哭嗎?”
“不哭,我會很開心,徐娘娘說了,要開心生活,萬一我太傷心,哭死了怎麼辦?”
二傻埋怨,“乃個沒良心的,乃死了,窩就會哭很久,心也傷了,肝也傷了,飯也吃不下。”後來她覺得這話頗為不妥,道:“至少窩會少吃一碗。”什麼都不吃,那是萬萬做不到的。“乃打算怎咩死,是砍頭,還是喝□□?”
“你呢?”
“窩睡死了,一覺過去,再已不醒來,那樣多舒服,窩什麼也不知道,也不知道難受,砍頭是很疼的,上次窩被人拿到戳了一下,胸口痛了好些天,太疼的死窩可不要。”
兩人就如何死法展開強烈的討論。
而在這一天,薛輕珠被斬首示眾,罪名也跟著被宣告天下。慢慢的宮裡人也就知道肖芳已死,且是被薛輕珠害死的,大家看著肖公舉走來走去,渾然無事,心裡替她難過,這樣小小一個人,卻要受這許多罪。
肖公舉起先並不知道,可是這些異常的目光掃來的太多,叫她心疑,又不好問。回到屋裡,見知奢坐在梳妝檯前暗暗垂淚,見她來了,忙擦了眼淚,強顏歡笑。
“知奢姑姑,您剛才在哭嗎?”
知奢道:“沒有,大皇子看錯了。”
“不,你撒謊。你眼睛還紅紅的,一定是哭了,是不是誰欺負您了,告訴我,我去告訴父皇,讓父皇替您教訓他。”
知奢再三說沒有,只是有些話卻不好叫肖公舉知道,這些皇上再三吩咐過。肖公舉不信,佯裝生氣,“您不告訴我,我就再也不理您了,永遠都不理您,哼。”她雙手抱胸,腦袋一別,哼哼起來。
知奢心道:“我就算不告訴她,她早晚會知道的,宮裡的人也會說。”“大皇子,奴婢可以告訴您,但您不能告訴皇上。”見她說的這樣嚴重,肖公舉答應了。她才緩緩說出來,“娘娘她……死了,大皇子再也沒有娘了。”
肖公舉一聽,一愣,眼睛睜得圓圓的,似是不敢相信,可她知道,知奢從不騙她,眼裡卻滾下淚來,“您胡說,父皇說我娘去看天下的山水了。”
“奴婢也但願是自己胡說,可是這是事實,皇上怕您傷心才不告訴您的,可奴婢想,您早晚都會知道,宮裡的人也會默默的說。”
肖公舉想起這幾天,大家看她的目光,知道知奢說的是真的,不由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連聲,“您騙人,您騙人,我再也不要理您了。”
說著跑出了門,知奢大叫一聲,“不好,大皇子您等等,跑慢一點兒,不要摔了。”
肖公舉一邊抹淚,一邊跑。哭的梨花帶雨,傷心至極,她心裡更加的恨薛意濃,薛意濃為什麼要騙她,她一直都那麼相信她,那麼尊重她。
肖公舉一邊哭一邊跑,慌不擇路,撞上了人,抬頭一看,漫天都是旗幟,繡著黃龍。
李公公瞧見了,叫道:“皇上,是大皇子。”
肖公舉想要避開,然而薛意濃已經下了轎輦,向她走了過去,她返身想跑,被薛意濃叫住,“公舉,站住,你要到哪裡去?”
肖公舉站住不動,也不轉過身來。薛意濃繞到她前面,見她低著腦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