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是她送兒臣的新年禮物。至於第二個問題,恕兒臣無法回答。”
“無法回答,就是預設了。”
薛意濃否認道:“這是母后說的,不是兒臣。”
賀太后冷冷的笑出來,“你到現在還不老實,還在瞞我。難道非要我揪出證據來。”她心裡一陣微寒,女兒都會跟她使心計,不知這事是好是壞,也許都是她逼的吧。關於她的身份,不就是最大的謊言,“你不說就算了,只是以後小心一點,彆嘴巴上沾了胭脂過來。”
薛意濃驚訝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平靜。因為她想到可能是和徐疏桐在梅花林裡親吻的時候沾上的,自己回去之後,也沒有擦嘴,看來以後滅證據的工作要做到位,她平靜的說道:“兒臣會注意,只是玩牌輸了,被他們罰的……”
不管何時,她都不主動去承認一些事。
她喜歡徐疏桐,只怕對賀太后來說是個極大的衝擊。哪怕她心裡懷疑,也不能說出來,出櫃可不是鬧著玩的,那等於把自己的底兒交給了別人,翻不翻臉,誰能說得準。
薛意濃保持這樣一個習慣:別人主動問起,就否定!不管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身邊的人,她都緊緊的閉上了嘴巴。只跟賀太后裝傻,打太極。
賀太后並未逼著薛意濃去承認什麼,只是告訴她,“下次別跟你父皇叫板,他年紀大了,你讓著他一些。”
這個要求,薛意濃仍然沒有答應。
因為有些問題,要看具體情況,冒然答應,之後再失言,只會讓彼此之間更不愉快。
見她沉默,賀太后就沒再說什麼,囑咐道:“回去吧!早點睡。”口裡還有些話,到底沒有說出口,帶著貼身丫頭,領著一群宮女、太監提著燈籠回了英雄殿,薛定山見她回來,忙迎了進去,他正等著她,要和她商量一些事。
薛意濃回去後,屋裡的牌局早散了。落雁和存惜抱團兒的在外塌上打瞌睡,一邊等著她,屋裡的蠟燭還亮著,她一進來就推醒了落雁和存惜,讓她們回屋裡睡,別伺候了。
兩人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嗯嗯啊啊的揉著眼睛出去了。
徐疏桐正靠在床上看書,頭也不抬道:“您回來了。”
“還沒睡。”薛意濃倒水梳洗了,爬上了床,被窩早被湯婆子暖著,腳伸進去一點也不冷,“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
徐疏桐見她疲憊,就未再多言,脫了衣服,吹了蠟燭,睡了。薛意濃從她背後擁過來,將她抱在懷裡。外面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堅強,回來了,人才有那麼一點兒時間可以脆弱。她小聲道:“疏桐,好喜歡你!比你喜歡我,還要喜歡你。”
“是,知道了,睡吧。”
薛意濃竟沉沉睡去。
坤園宮。
薛漸離在被子上爬來爬去,大讚道:“小鳳好寬的床,最起碼可以睡七個人,你是不是每天睡在上面滾來滾去,滾來滾去,好幸福,我真想賴在這裡不走了,反正四哥也不過來,要不我跟你做個伴?”
餘時友拉了被子,將自己捲起來,嚴密的不露一點兒縫隙,輕輕道:“閉嘴吧,你可以休息了,明兒我還要早起的。”她可沒有女俠的精神,說著就閉眼兒睡覺了,依稀能感覺到薛漸離還在滾來滾去,再滾來滾去……
英雄殿,薛定山兩口也沒有睡著。主要是薛定山有話要說,賀太后只好陪著,薛定山一人長吁短嘆,半天不說一個字,嘆息了很久,才道:“你說說你生的兒子是不是個不孝子?我說,今兒他也太忤逆了,也不知道被哪個狐狸精洗腦了,敢跟老子對著幹,我打的敵人屁滾尿流的時候,他還沒生咧,竟然敢跟我擺譜,什麼兩隻老虎的,這混賬東西。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說我這是不是有點兒‘功高震兒子’了,朝廷裡的大臣難道全看我臉色了?沒有吧。”他摸了摸臉,“我一張老臉有什麼好看的,真是沒有欣賞力,看啊看的,都看薄了,你說是不是?愛妻啊,你給我拿個主意。”
“太上皇不是想的挺明白的,就這麼辦。”
薛定山傻眼,“我想什麼了,想的明白。”
“太上皇說,功高震兒子。”
“切,你也這麼覺得是不是?我跟你說,要是沒有我鎮住那批龜兒子,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動靜來,那些鳥蛋子生出來的都不是好鳥,就憑意濃那個小兔崽子能鎮得住他們?別過兩天就揭竿而起,要跟皇上作對。”
賀太后道:“您怎麼知道就是這樣,不是意濃收拾他們呢?再說,您年紀也大了,也到了享清福的時候了,沒事跟年輕人搶什麼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