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大呼小叫的,餘時友讓她小聲兒點。
“這裡人多嘴雜的,你真是一點兒都不小心,沒準兒這裡就有她的人。”
薛漸離方止住了,賊頭賊腦的望了一遍四周,確定沒人才小聲問道:“你說該怎麼辦?”
“什麼都別說,人家寫不寫,關你什麼事。要是你向皇上揭發,你說皇上會怎麼說,皇上首先會問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薛漸離不做聲了,“難道就任由她欺騙四哥?想來你也看得出來,四哥這次陷進去了,他現在全身心的都在那女人身上,對你多不公平,明明你才是真對四哥好的人。”
“那又能說明什麼,皇上喜歡才是最重要的,未必皇上不知道她在欺騙他,但是喜歡了,就會變得傻乎乎的,甜蜜蜜的,你把皇上的美夢戳醒了,他能不怪你嗎?而且,對我並沒有什麼不公平的。漸離,有句話你說錯了,我並不是對皇上最好的人,我只是嫁給了他而已,這是兩件事。”
薛漸離只覺得腦袋上,有無數只明黃色的小麻雀兒在繞來繞去,她都分不清楚什麼是什麼,皇宮終究是不適合她的,太多的彎彎繞繞,她還是去江湖的好,打打殺殺,好直接,好不美妙。
她輕鬆的‘哎’了一聲,整個身子都躺倒了,只兩條手臂撐著,頭向後仰去,“你想不想知道我的願望?我告訴,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多調。戲兩位美女,只望老天爺看在我長得風流倜儻的份上,多給我塞點福利……”
而餘時友回給她的眼神,分明寫著三個字:沒正行!“快別歇著了,看時間差不多,我們也過去吧,別讓太后她們等著。”
薛漸離懶懶道:“不忙不忙,再歇一會兒,四哥那裡估計還在濃情蜜意,十分不捨呢。”知道餘時友對自己的哥哥沒有意思,想來也就不傷心了,所以說話也就沒有必要顧忌太多。
餘時友想一會兒,道:“可不是麼。”
且說薛意濃和徐疏桐一路回去,無話。兩人只是並排走著,握在一起的那兩隻手似黏了膠水,再也分不開似的,薛意濃十分緊張,因此握得緊緊的,還覺得自己出了汗。
回到錦繡宮中,屋子裡的人鬧個不停,老遠就聽見他們在吆喝,顯然玩牌的興致高漲,才不多久,已經分出勝負,存惜的面前堆一堆銅錢,其餘幾家慘敗,面有菜色,落雁自然也是其中一位,嘆道:“不愧是夫人身邊得力的人,連玩牌都這麼奸!”
存惜要將錢還給她,怕她心裡惦記著這事,鬧個不愉快,而且自己是客中,有很多事需要麻煩落雁這位皇上身邊的紅人,但落雁執意不肯要,“我那裡是那些個輸不起的。”
總之,話都讓她說盡了。
徐疏桐跨步進來,就聽見有人在誇自己‘奸’。
存惜見著兩人回來,喊了一聲,“皇上,夫人,你們要不要來玩兩局?奴婢老是贏覺得沒勁兒。”
眾人:“……”當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分明就是‘見好就收’,想要逃跑。不過當著皇上的面,他們又不好說什麼。
薛意濃道:“不了,朕馬上還要去太后宮中,今年說好一起守歲,不可失言。”她看了一眼徐疏桐,有些歉意。
徐疏桐推她,“皇上金口玉言,自然不好失言的。”她低了聲,悄悄說:“我等你回來再睡。”薛意濃欣喜不已,面不改色,嚴肅的點了下頭,徐疏桐失笑。
存惜一雙眼睛,在兩人身上骨碌碌轉個不停。走過來和徐疏桐一同將薛意濃送出來,囑咐人跟好了,這才回屋,兩人跑小廚房說悄悄話去了。
薛意濃被人簇擁著來到養息宮,與薛漸離、餘時友二人打了個照面。薛漸離乖覺的叫了一聲‘皇兄’,餘時友也福了一福,一起進了屋。
見她們全體都到,屋裡坐著說話的來了精神。這時薛定山也吃過了,來這裡一同坐。與其同桌的駙馬早早告了退,留三位公主,與幾位侯府小姐在這裡住。
薛定山正在說幾位駙馬的不是,就見他六十好幾了,中氣十足,批起人來,一點不嘴下留情。“你看看,一個個才多大年紀,就跟我告退說累了,難道比我年紀還大點兒,瞧瞧那副耷拉著腦袋的樣子……”看見薛意濃,他就招呼她們坐下,“意濃你來的正好,正好聽聽,我正說你的姐夫們,你要以他們為鏡子,切不可走他們的路子,年紀輕輕不懂得保養,竟在女人堆裡亂折騰,連我這個老頭子都不如了,你也給我記住。”
薛意濃道:“是。”
忽然薛漸離開了口,像是看見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兒似的,‘咦’了一聲,眾人循聲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