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對待,那便是靖江郡王的生母,原先的太子妃甄氏。
這甄氏出自江南甄家,家中父兄子侄在朝中多有任職,今上又十分寵幸如今這甄家的當家人,也就是甄氏的父親甄應嘉。甄氏在外,還有家族和兒子做後盾,自然比旁人要輕鬆。
“這些都是……”甄氏看著這些泛著光亮的首飾,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院子,原本只有她一人住著,後來事發,那些她原本不待見的人,全都被趕到了這裡。
那麼多人在一個院子裡,剛開始的時候,倒是還有些人氣兒,可等時間長了,竟是比她一人住的時候,還冷清。
甄氏看著一旁,正看著新衣服兩眼發光的女兒,內心一陣酸楚。這以後,她的女兒,可該怎麼辦……
鬱偆與人交接了工作,便到淑妃跟前伺候。
淑妃正用午膳,只是換了個地方,她便有些食不知味,吃了兩口便讓人將東西撤下天王時代。
“裡面如今怎樣?”淑妃根本都沒有進去看一眼,只吩咐下頭的人去辦。
鬱偆一福身:“回娘娘,裡頭已經都安排妥當,只是有幾位似乎身體不大好……”
“那就去尋幾隻參來,不拘好的壞的,熬好後給她們喝上幾碗,總要讓她們撐到……”淑妃的話剛一落地,便有人去辦。
東宮中的事情,雖然不多,但卻雜亂,時不時便會有人過來請示,讓淑妃定奪。
等到太陽微微西斜,那一干女眷才徹底收拾趕緊、準備妥當,好出宮去。
外頭早已停了幾輛烏青色無窗大車,那些個女眷穿著華服,或哭或笑地登上大車。坐滿一輛,便有人將這門關嚴實。
甄氏看著淑妃,道:“多謝娘娘,罪婦在此叩謝……”
“不必如此,我這也不過照旨辦事罷了。”
廢太子遺留下來的一干人等,離了東宮,出了皇城,所有人都以為這樁事也就完了。這廢太子一系的人,再也不會出現在世人眼前。
可偏偏,事情並不能盡如人願。那位甄氏,不過才剛安頓好,便向宗府請旨,請求落髮出家。說是願為廢太子犯下的罪孽,每日早晚唸經,以求得到上天及列祖列宗的原諒。甄氏的親筆書上,自然沒有寫的這樣直白,她寫的感情至深,動人肺腑,看過的人,都覺得甄氏是個可憐人,如今心甘情願出家,更是大婦典範。
今上看在這封上書,也是感慨萬千,這太子妃是他親自挑的,在他眼裡自然是千好萬好,如今到了這般境地,還想著保住皇家臉面,真是……難為她了。
甄氏並沒有等太久,很快她就等來了旨意,讓她去往皇家庵堂落髮出家,並得到了些袈裟法器。這原太子妃都進庵堂了,廢太子的其他內眷,自然也一個不拉得絞了頭髮,換上了百衲衣。
甄氏敲著木魚,聽著外頭那些哭喊聲,越發覺得就應該這樣。只有這樣……她的兒女,才能有一線生機,她們都是些拖累……
後宮的那些個妃嬪,聽說了這樁事,明白的都覺得可惜。這樣好的女子,最後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位廢太子妃,一直都是個能耐人,以前太子尚在的時候,那後院就從來沒傳出過什麼事,全是這位打理有功。如今丈夫沒了,女人後半輩子的依靠,自然是兒子,可這兒子如今也是自身難保,又能怎麼辦?自然還是要讓這兒子,先能立起來。
雖說是無奈之舉,可未嘗不是一個好歸宿。
八月裡,煙波池上荷花,開的正盛。只是如今正熱的厲害,宮裡的那些貴人又怕曬,竟是無人欣賞。
沒個幾日,便是貴妃的生辰,好不容易有一樁能樂呵一下的事,自然要往大了操辦。就連今上也覺得,這是應該的。
除了常規會賜下的事物,今上還讓人從庫房裡,挑了兩座兩尺高的紅珊瑚擺件,以及兩匣子鴿子蛋那麼大的南珠,送於貴妃。又特地命人招了兩個戲班子進宮,給貴妃賀壽。
只是貴妃自己,對這些卻看的很淡。年年如是,她一年比一年老去,又有什麼好慶賀的。
貴妃的兩個兒媳婦,卻是有孝心的,她們又具是風雅之人,兩人想了個盡孝的點子,便一道進宮來,向婆婆邀功。
淑妃那這張荷花描金的花箋,看向來人,道:“既然貴妃以此相邀,我定當攜禮相賀。”
“奴婢這就回去,稟告娘娘每日抽獎系統。”
淑妃手中的花箋微顫,散發出陣陣幽香,似是有一股荷香的香氣。
前頭說道,煙波池內的荷花開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