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欣喜非常,便領了差事,盡心準備起來。
田素能和崔司籍相遇也是偶然,只是遇上了,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當聽聞田素有一女的時候,崔司機就想著,能不能將那女兒帶入宮廷,等到了年歲,便帶著好友的女兒一起出宮。
到時候,也好與好友做個伴,一齊終老。
只是,哪裡有樣樣都好的事,田素便是從那宮裡出來的,宮裡的那些日子,田素都不願去回想,又哪裡肯讓自己的女兒,再去經歷一番。
崔司籍今天一提就被回絕,便沒有強求。崔司籍會看中李娟,多半是因為田素,想著有那麼一層關係,怎麼也比旁人來的親近。
崔司籍原先滿心滿意地中意李娟,如今不能成事,自然要另外找個人。
都說第一眼的印象最重要,崔司籍今天一見鬱偆,就覺得眼裡舒服。
鬱家家境不算好,真要說起來還有些窮困。
鬱偆長得也不算好,頭髮枯黃,個頭瘦小,因為缺乏營養,小臉白裡泛黃,嘴唇上的血色也是淡淡的。在見慣了美人的崔司籍看來,也只能算個普通。
但許是經過一世,鬱偆總透出股與別人不同的精神氣來,不似別的鄉下小民一般,有著一股畏縮勁兒。一雙眼睛黑黝黝的,帶著幾分靈氣,一看就是個可塑之才。
田素也知道鬱家的境況,她又算是看著鬱偆長大的,聽出了好友的話音,自然願意在裡頭牽線搭橋。
“就算選不上也沒什麼,當今仁慈的很,等著送回來的時候,還能帶上幾身衣服,以及一些銀兩布匹。你們做爹媽的要是願意,不說十成十,這事九成九也能辦成。到時候成了,可就有二十多兩銀子送到家來,你們也能……”田素勉強地笑著,扯得泛青的臉龐疼。
“行了……”鬱爹打斷道:“讓我們再想想,這到底是大事。”
劉氏起身道:“我送送你,天就要黑了,我得趕緊打水洗臉。”
鬱家的房子就那麼點,就算說的再小聲,可這家裡只要是長耳朵的,還都是聽見了。
鬱偆的兩個哥哥,倒是想挺直了腰板,對著田素說上一聲:‘他們是不會賣妹妹的,更不會讓妹妹離開的!’可現實裡,到底是容不得他們說這一句。
做爹媽的,心裡也捨不得,只是隨著家中米缸漸漸見底,一家五口人以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也只能是忍痛做出了決定。
鬱偆本就不胖的身體,直接瘦成了一把柴禾,臉頰略微凹陷君恩盪漾。
但就算過得再苦,鬱爹的傷還在繼續治療,藥也沒有斷過。
既然做出了決定,就再也沒有反悔的道理。
兩邊通了氣,就此定下來,鬱偆和家人也只有一百多天的團圓日子好過了。
崔司籍雖不能常出宮,但對鬱偆還算上心,拿了些銀錢給鬱偆的爹媽,又置辦了幾身過得去的衣服給鬱偆。
再多的,便沒有了。
田素這中人做的也盡心,一頭向崔司籍說了不少鬱偆的好話,一頭又教導著鬱偆,好讓鬱偆能順利入選。
從和田素的交談中,鬱偆也知道了為什麼,那位崔司籍要費盡心機的,找一個能給她養老的人。
期間,鬱大伯那一家又來鬧了幾次,狠話放了一堆,最絕的,說是要斷絕關係,鬱偆的那位奶奶要不認鬱爹這個兒子。鬱爹聽了這狠心的話,當天晚上就起了高熱,迷迷糊糊昏睡了兩天才醒過來。
經了這件事,鬱偆越發不想在家裡待著,只想早點進宮裡去,也好讓她的爹媽少受點騷擾。就因為她是個女的,所以在別人眼裡,她和能隨意買賣的貨物沒有一絲差別,而阻止這樁“買賣”的鬱偆爹媽,在別人眼裡倒是成了怪人。
鬱偆有時喪氣地想想,既然都是做下人奴才,那為什麼不去做這世上最尊貴的人的下人奴才。
今年天冷,十月中旬就下了一場大雪,也讓鬱家的日子過得越發艱難。
十一月的時候,劉氏的哥哥嫂嫂帶著媽來走親戚,順便也捎了些東西。鬱偆的姥姥本姓許,是個識字的老太太,鬱家兄妹的名字,全是這位老太太取的。
這位極有見識的老太太,聽了她女兒女婿說的,要將鬱偆送宮裡的事,直說是好事。
“咱們阿偆這樣的好的孩子,就該出去見識見識。那離巢的鳥兒可不管雌雄,那都是要展翅高飛的。你們也別覺得生在正月初一有多精貴,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這天下可有不少和那廟裡的菩薩同一天出生的呢,也不見得,那些人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