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門第低的原因。薛穎這麼傲氣的人,看清楚了裡頭的意思之後更加無法忍受了,明知道其實大兒子也是受害者,卻偏偏要把所有過錯推到他身上,說被休是純粹因為他沒能生出一兒半女。
薛星和出嫁前在家裡因為是嫡長子,還算得寵,雖然太君不喜歡他,但是薛穎一直對這個兒子比較滿意的。現在薛星和被休了,薛穎再沒有以前的父愛,只剩下一腔怨恨憤怒,覺得薛星和丟光了她的臉。
“你放寬心吧。”程箏坐在薛星和床邊,幽幽地嘆氣。
薛星和沒有說話,神情淡漠地看著一邊。被休之後他氣色卻好了不少,再沒有當初憔悴心累的模樣。
如果沒有世俗偏見,薛星和被休這事其實也挺好的。
薛星棋路過窗邊看到這一幕,索性就在外頭待著了。薛星和沒什麼需要他開解的,他看上去情緒很穩定。
院子裡就兩個下人,一個是年紀大了不肯嫁人誓死追隨大少爺的小侍洺音,另一個是薛星和的奶嬤父。
因為伯府最大的那位主子不待見薛星和,而且還恨不得把薛星和軟禁了讓他別出來丟人,所以更加不願意弄一堆下人在他的院子裡了,家醜不可外揚,薛穎是連家中的下人都不想讓他們知道。似乎越少人陪在薛星和身邊,她就越少丟臉一樣。
溫氏想了想,這樣也好,對待被休的出嫁子,一般無關的那些人基本都會忍不住露出憐憫鄙夷之類的神情,讓他們去伺候薛星和那不是往兒子心裡捅刀子嗎?還不如就兩個親近的下人守著,其他人在他們有事的時候搭把手好了,也能給薛星和一個清淨的環境慢慢調整心情。
“何必呢?”程箏忍了忍,還是問出聲來。
程箏是薛星和最要好的閨蜜,程府和伯府的下人沒人不知,而且兩人感情甚至比親兄弟更好。這些都是後來薛星棋聽蕭玉彥說的。
“你又何必呢?”這回薛星和沒再不給反應,而是定定的看著程箏反問道。
不知道兩個人在打什麼機鋒,薛星棋一頭霧水,猶豫了一下,沒有離開,躲在窗後靜靜聽著。
程箏似乎是笑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下。”
薛星和皺眉:“你應該早點放下。”
“你不也是放不下?勸我之前,你自己先做到再說吧。而且……你現在這樣只會讓我更放不下。”
薛星和又不說話了。
程箏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奇怪的憤怒情緒:“你不該這樣逼迫自己!”
“我沒有。”薛星和淡淡的道,微顫的聲線出賣了他。
“沒有?”程箏意味不明的反問道,“你看看你現在把自己弄成什麼樣了?你這樣倒不如當初就……”
“阿箏!”
程箏頹然地看著他:“罷了,你一向這麼固執……”
兩個人相對無言,靜坐了一會兒,程箏道了聲“好好休息”,推門出去了。
薛星棋實在聽不懂他們話裡的含義,恐怕有許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既然程箏走了,薛星棋於情於理都該去見見薛星和,雖然薛星和不需要他寬慰,但是都到這裡了,總歸要見一面的。
薛星棋繞到正面進去,這才完全看清了薛星和現在的樣子。
薛星和躺在床上,人雖然比起之前有精神多了,卻也消瘦了不少。
“大哥。”薛星棋乖乖地在薛星和床邊坐下,“大哥你還好吧?”
薛星和笑笑:“我沒事。”
“我……爹怕你想不開,讓我來陪陪你。”薛星棋小心避開了敏感話題,也沒什麼好問的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說無益。
“嗯。”薛星和沒有給任何保證,只是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薛星棋無法,只好說些趣事逗他開心,雖然收效甚微。
“你從妻家來,應當待不了多久吧?”薛星和突然問道,語氣裡有些遺憾。
薛星棋勉強笑笑:“沒事,子緒答應讓我想來就來。”
薛星和靜靜地看著他,最終釋然的笑笑:“這樣啊……你在妻家自己長點心。”他本想說出嫁了還老往孃家跑不太好,不過現在卻說不出口了。
薛星和一向聰明,他似乎看出來了什麼。
放下了一樁心事,薛星和心下輕鬆,同時又免不了有些疲憊,薛星棋沒來得及跟他說幾句話,見狀只好讓他先休息,自己退了出去。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薛星棋心裡沉重起來,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蕭玉彥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