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忍不住了,主動打電話給陶樂薇。
“藝術家小姐,”郭小鐵吞吞吐吐地問,“你白天跟我說的那句話,那意思……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啊,在某個方面?”
“你猜。”陶樂薇輕柔地說出兩個字,郭小鐵直覺告訴自己沒錯,可她非要問出個確定回答不可,說:“我這人想法比較簡單,你跟我直說嘛,我也好有所準備。”
“你準備幹什麼?或者是不是該說,你準備對我幹什麼?”陶樂薇笑著問。
郭小鐵抓抓捲毛頭:“我也不知道呀,藝術家小姐你別撓我的心了,趕緊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也喜歡女生啊?”
陶樂薇沉默了幾秒鐘,她說:“喜不喜歡又如何,明天中午我和米娜都有空,你那個黃豆芽同事說的陽春麵,還算數嗎?”
“吃陽春麵啊,當然算數,明天我就找他去,我費了腦力讓他一起透過鵝叔的檢驗,他敢反悔?”郭小鐵一口答應,陶樂薇很高興,問了吃麵的地址,很快談話就結束了。
郭小鐵本來還想問問清楚,可她的腦瓜子莫名好使了一下:如果藝術家小姐不喜歡同性,那她立馬就會否定回答了呀,現在她含糊其辭,說明裡面有戲啊……太好了!
郭小鐵在床上一通亂滾,她興奮得一顆心好像躺在白雲上,把那些過往的美好在腦中反覆重演。到她實在餓得不行了出去找食,郭爸爸還狐疑地問她:“小傢伙,你樂成這樣,是不是買彩票中獎啦?”
“沒呢。”郭小鐵掩飾不住臉上笑容,她完全把朱莎莎給拋在了腦後,也沒去多想朱儁磊回家後,會怎麼說她。
在朱莎莎那邊,朱儁磊果然把遇到郭小鐵的事兒說了一通,他知道她們之間的關係,心想你郭小鐵不請我吃一頓,我就敗壞敗壞你。朱儁磊說她和一個溫柔的美女在一起吃飯,因為他和胡一鵬在旁邊的緣故,所以沒有親暱的態度,但眉來眼去是肯定的。
朱莎莎一聽,氣得把郭小鐵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通,“難怪我放下架子去約她,本來這郭彪子應該跪舔我的呀,好哇原來是比我先快一步找下家。”
“姐,那郭小鐵等於是改換門庭了?你可不能讓她的陰謀得逞啊。”朱儁磊在一邊不停地煽風點火,巴望著朱莎莎找她去吵一架。
朱莎莎雖然潑得很,但真的碰到事兒了,她沒有郭小鐵那樣拍桌子就走的衝動勁頭。她給了朱儁磊一百塊當獎勵,心想:郭彪子不光不當免費勞動力了,還攀上了有才有貌的女藝術家?甭管兩人到底是不是那種關係,她朱莎莎可不是好欺負的,想把她丟到一邊,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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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三人在黃一飛的黃記大碗麵館見面。外面已經排起了隊,為了吃一碗麵還甘願等半小時的,可想而知這麵條有多美味。
郭小鐵以前路過,但嫌排隊人太多就沒吃上,這回她算是麵館少東家的客人,帶著米娜和陶樂薇,大模大樣地進去。黃一飛在收銀臺忙碌,他看到米娜和陶樂薇兩位大美女,那份高興就別提了,趕緊撇出一張四人桌讓她們坐下。
麵館招牌上寫著始於清朝光緒年間,還真是家老店了。店面不大,也就十五六張桌子,很多人熙熙攘攘,什麼大排面牛肉麵流水一樣送上桌,歡聲笑語一派市井氣息。雖然談不上排場和情調,但懂得吃的人都知道,真正的美食不一定在高階酒店,在這種老字號小店裡,往往藏匿著別樣的美味。
黃一飛臉上笑開了花:“這是選單,今天我請客,隨便點!”郭小鐵哼了一聲,這傢伙看到大美女就是這副德性,她說:“其他的無所謂,關鍵是你說的那一天只賣三碗的超級至尊陽春麵,給我們一人來一碗。”
米娜這時候發話了:“陶陶姐姐告訴我說陽春麵是沒有作料的,真是無趣,你看選單上這麼多好吃的,八寶辣醬拌麵、鮮菇竹筍煨黃魚面……都好誘人,我要點別的。”說著她翻到某一頁,不禁咋舌:“黃豆芽你們亂開價,一碗陽春麵要二百零八元,哪個人傻錢多的傢伙會買啊,你怎麼不乾脆定價二百五呀。”
說到人傻錢多,郭小鐵下意識想起了那個梁老闆,黃一飛不是說他特別愛吃這碗陽春麵嗎,到底有多美味?一聽米娜要吃別的,黃一飛表示很惋惜:“不吃會後悔的,這樣吧你覺得味淡就點幾個澆頭。”他叫幾位美女先看選單,這麵條要現場做出來,他現在進後廚揉麵。
郭小鐵裝模作樣翻選單,時不時抬起眼皮子看陶樂薇。陶樂薇神態自若,她今天裹著一身雪青色大披肩布料,烏黑秀髮單邊披著,郭小鐵才注意到她戴著一個鈦鋼的閃亮銀色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