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男人敲門進來,郭倩如見到他們大吃一驚,她指著他們說:“這個人就是上次在批發市場想打劫我的人,快報警。”阿爽攔住她,問:“光哥什麼事?”郭倩如可算是意料之外,她以為光頭和另一個小鬍子是高利貸找人渣阿榮要錢的,現在找到自己頭上來了,沒想到戀人居然認識。
阿爽解釋說:“他是我爸的保鏢。”郭小鐵看了一會兒也想起來了,當時在黃一飛的黃家麵館,看到梁老闆帶著兩個大塊頭男人一起來吃麵,其中一個就是這光頭。光頭恭恭敬敬的地對郭倩如道歉,並承認那天是奉了梁老闆之命,來給她一個警告,沒想到她跑得那麼快,他們看到阿榮以為是她腳踏兩條船,惱怒之下把他暴打一頓。
郭小鐵哈哈笑起來:“打得好,打得太好了,光哥你真牛。”事情解釋清楚,郭倩如也就釋懷了。光頭說他看到郭倩如來的時候,那個阿榮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面,現在在醫院門口瞎轉悠,“大小姐,要不要我去把他打發走?”
美女們面面相覷,郭小鐵問他“打發”是怎麼個意思,光頭說:“就像打蛋一樣,把他打得發起來囉。”她們都忍不住笑起來,郭倩如問阿爽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阿爽笑著搖手:“去吧去吧,這傢伙找大齡單身女騙財騙色,就算為了讓其他女性不受他的欺負,也該給他點教訓。”
光頭點點頭轉身要出去,郭小鐵嘻嘻哈哈地補充了一句:“光哥威武,要好好疼愛他呀。”光頭回頭嫵媚一笑:“我懂。”他離開後她們笑成了一團。
這時候郭小鐵接到一個未知來電,她接起一聽,是朱爸來的。她一下子收斂了笑容,有點不敢接聽,陶樂薇鼓勵她沒事,聽聽看吧。朱爸說朱莎莎現在還在拘留所裡,因為胡一鵬的事他們家不依不饒,前景不容樂觀,朱莎莎提出想見一面郭小鐵,希望她能夠答應。
郭小鐵立刻想到重生前,朱莎莎受到重男輕女的朱爸的哀求,最終為朱儁磊頂罪進了精神病院,有一天大雨天,自己淋著雨跑了很遠去看望她,她在談話室哭泣的樣子……唉,郭小鐵嘆口氣,她重生之後為自己、為她人都改變了厄運,但唯一沒有改成的就是朱莎莎,她不僅不相信而且還反咬一口,以至於現在受到法律制裁,這能怪誰呢?
陶樂薇朝她點頭,意思是去吧沒關係,郭小鐵“嗯”了一聲,答應去。郭倩如勸她別去和朱莎莎裹亂了,她自己做的孽還扣在郭小鐵頭上,還好陶樂薇找到了錄音,不然現在關在裡面的就是郭小鐵,他們一家人都能逍遙法外。
“重生前我去精神病院看她,重生後我去拘留所看她,可能這就是命運,我去一次,陶陶你陪我一起嗎?”郭小看向陶樂薇,她微笑著搖搖頭:“我相信你不會再重蹈覆轍了,而且我相信什麼都敵不過時間,把這件事了結後,剩下就交給時間吧。”
郭小鐵來到拘留所,女管教帶她到了談話室,櫃檯上有一排玻璃隔著,每個小視窗上都有電話,不能觸碰彼此。郭小鐵伸長脖子等啊等,總算穿著桔色監服的朱莎莎被帶了出來,她一頭引以為傲的長波浪亂七八糟,坐在郭小鐵對面時,能隱約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傷痕。
朱莎莎拿起電話來,郭小鐵也趕緊拿起來,說了一聲:“喂,你還好嗎?”朱莎莎苦笑一下:“你自己不會看。”但隨即她改了口:“也是我自作自受,自作孽有啥辦法。”
“裡面……有人欺負你了?”郭小鐵偷眼看看錶情嚴肅的女管教,輕聲問。
“小鐵你還是傻,我喜歡女人,在女人堆裡還能混不好嗎,開始的幾天的確難熬,不過我拜了一個大姐……現在已經好過多了,晚上能睡在床上。”朱莎莎裝作滿不在乎地說,她的手指在櫃檯上劃來劃去,長指甲也已經剪得很平整。
“聽你爸爸說,你找我有事?”郭小鐵問,她不用想也知道朱莎莎和那個“大姐”是怎麼回事,大概也應該慶幸朱莎莎是喜歡女人的。
“我想跟你道個歉,”朱莎莎直接說,“在裡面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你對我的好,可是我一直在利用你,本來考慮和你交往,那也是看在你家有飯店的份上,說心裡話我是在騎驢找馬,大概老天讓我到這裡來,就是玩弄感情的報應……我把罪汙衊給你,這是我不對,我錯了,對不起你。”
郭小鐵聽了挺難受,在難受之餘突然覺得這些話很耳熟,重生前在精神病院,朱莎莎也懺悔過差不多的一番話。她心裡嘆一口氣:有的事果然靠自己一己之力不能改變。“莎莎你要好好的,我……”她說不出話來,並非同情,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眼前的朱莎莎陌生得她好像從來沒有喜歡過。